瞬息的宁静过后,只听吱呀一声。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楚秋缓缓走入,右手握着染血长剑,左手抖了抖手腕,示意那群舞姬让开道路。
随后笑着道:“哥几个都喝着呢?跟你们打听个事儿,诸位谁姓杜?”
“好胆!”
一名权贵许是想在杜狂涛面前表现一番,拍案而起,大步冲向楚秋,开口便是喝骂道:“见了杜大人,还不快点跪……”
话没说完。
他余光扫到了门外的场景,吓得他脸色发青,半截话还没说利索。
下一秒便是扑向旁边哇哇大吐,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只见楚秋背后的门外,横七竖八躺满了遍地尸体,大多被一剑枭首,成了无头尸身。
鲜血沿着砖缝铺满院中石道,随风将那腥臭气息吹进了屋内。
“啊!”
舞姬们尖叫着缩成一团,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这位朋友,可是为了营救周文而来?”
有吕浮生护在身前,杜狂涛倒还算镇定,沉声道:“若只是这样,大可不必如此,来人,去把周大人带上来。”
“周大人是谁朋友?真不熟。”楚秋看向杜文涛,“你就是姓杜的?”
杜狂涛脸色微冷:“正是杜某。”
“好。”
楚秋点了点头,“外城的城防更为完备,只要派兵去把守一夜,妖蛮破不开城门自会离去。到时内外两城皆可安然无恙,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所以,你是为那些草芥而来?”
杜狂涛露出极其荒谬的表情,“原来是个傻子。”
“草芥?”
楚秋也有些意外,随后看了看在场众人,发现并无任何一个人觉得这话有问题。
“原来如此。”一瞬间,楚秋好似明白了什么,笑着道:“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
“这位朋友,你不知妖蛮秉性,所以还会存在这种幻想。”杜狂涛却是摇头一笑,口气如同教训楚秋:“余州境内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拿外城一些草芥,换内城不受波及,这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况且,你不知守城会有多大伤亡?数万城防军丢下去,折损三成都算战果颇丰,折损半数也不稀奇。莫非在阁下看来,一群草芥的命是命,那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么?”
他口若悬河,将这一番话说完,竟是令在场权贵不住点头,显然颇为赞同。
“入伍为兵,吃的是赋税兵饷,到了战时若不能指望他们,那倒不如早早卸甲归家。”楚秋淡淡道:“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你这般尸位素餐的畜生才是罪魁祸首,怪不到城防军的头上。”
说罢,楚秋举起长剑指着杜狂涛,“你一口一个‘草芥’叫得如此起劲,我倒想剥开你们这些权贵的皮,亲眼看看与城外的‘草芥’有何不同。”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是一冷。
尽是盯住楚秋,就像在看一出闹剧。
杜狂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说道:“吕大侠,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