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你真的在乎我怎么想吗?还是说,你只是想通过支配我的人生,来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你觉得这就是爱吗?”
宋清许慌了,想给陈家娴擦泪,却又不敢触碰:
“不要这样想我。我以为你会喜欢正常女人的人生,有融洽的亲情,温馨的爱情,以后再生几个贴心的孩子,住在我温暖的婚房里……”
“你有什么权力,定义女人的‘正常’和‘不正常’?”陈家娴后退两步,“宋清许,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女人。这是我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我的人生怎么过,权力属于我,不属于你。”
宋清许有些痛苦:“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懂……”
陈家娴打断他:“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对我的伤害,不会因为道歉而消失。我不原谅你,但也不会指责你。无论好的坏的,我都会自己做出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宋清许说:“你太倔强了。过刚易折,你会受伤的。”
陈家娴说:“我会。可这世上每个人都会受伤的。伤痛总会发生,而我——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人,应该如何与伤痕和解?
伤痕只是伤痕,不能阻碍她前行的脚步。
……
陈母站在窗后目睹了一切。她抓紧陈家豪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我不懂。我的彩礼也是给你舅舅的呀。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
寻凤里的断碑附近,竟然掉着一把水果刀。
一把刀,本可以用来劈断无数东西,如今却失去了一展身手的机会,只能躺在尘埃中。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陈家娴弯腰拾起水果刀,丢进垃圾桶。
身后有汽车鸣笛声,她回头看过去,宋清许担忧的面孔从车窗中露出。
陈家娴背过身去。
她发现自己竟然心平气和。
面对宋清许,她甚至连厌恶和抗拒都没有。
……
身后车子鸣笛声响了又响。陈家娴不耐烦地回过头,看见的却不是宋清许。
潘乔木。
他穿着灰色格纹西装,墨蓝色的衬衫领子和外套同样挺括、一丝不苟。
他抱臂靠在车上,一张面无表情的美人面孔,琥珀色的瞳仁注视着她。
优雅,昂贵,傲慢。
熟悉的抗拒再次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