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被颠覆了,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欺骗了。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瞳孔瞪着老大,胸膛起伏不定。
随即,又猛然站起身子,握紧了拳头。
“我...我.....”
李长寿忽然开口,“有人曾经教过我一句话,在这个世道,永远不要被自己的情绪支配。
否则做事便做不到谋定而后动,也往往会因为这个而失去性命。”
夏侯荣咬着嘴唇,又过了几息的功夫。
他再次坐了下来,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
“你应该也在车上睡够了,咱们连夜就走。”李长寿将马重新套上车栏。
..........
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
天边露出鱼肚白。
夏侯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一路上他的话也少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活泼。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一个物件从李长寿手中抛给他。
夏侯荣低头一看,是两个已经凉了的烧饼。
“你懂药,吃完了,帮我看看我这个弄得对不对。”
李长寿又将腰间装着蜈蚣的药酒葫芦递给他。
夏侯荣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打开药酒葫。
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眯着眼判断了一下。
“师兄,你天明子加多了。”
“那怎么办,倒掉重新弄?”
“不用,再加一些白青就好了,白青和天明子正好能中和。”
在药理方面,李长寿远远不如自幼学药的夏侯荣。
马车踏在无人崎岖的山路上,摇摇晃晃,彷佛下一秒便要散架了似的。
“师兄,文宝说他给了你钱,你怎么又回来了?”夏侯荣忽然问道。
“发现不对劲儿就回来了。”李长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是说你没必要回来,再蹚这趟浑水。”夏侯荣挠了挠头,“师兄,是不是因为你真拿我当朋友了,咱俩也算是生死交情吧?”
李长寿道:“收了钱便要替人家办事,我们走镖的,信字当头。
这年头甭信什么朋友,连亲人都靠不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