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跟着康大夫,学习他的岐黄之术。
这世上女子多难,她若是学有所成,想开一家女子医馆,给这陵川的女子多一份庇护。
她白日跟着康大夫在这安济坊里行医救人,夜里程颂来接,两人一道归家去。
一切都朝着她期冀的方向而去。
只除了那日榕山上遇见的那个公子。
他通身的矜贵气质,与这座陵川城实在格格不入,也叫人记忆犹新。
沈清棠偶尔闲下来,也会想。
那日他说他来陵川城是为了寻亲,也不知他的亲人,寻到了没有,可曾离开了陵川。
同住杏花巷的姜思近些时日时常来寻她。
两个姑娘在院里说着闺房话,她的心和眼却直往隔壁飘。
是姑娘思春的心啊,蠢蠢欲动。
沈清棠绣着香囊,抿唇笑她,“真是难得,也不知是怎样的公子,直把我们眼高于顶的姜姑娘勾得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还没见过隔壁公子。
她早出晚归,那公子深居简出,一来一往,虽住得近,却是从未见过。
“等你什么时候见到了就知道了。”
说起心上人来,姜思不由扭捏起来,一派娇羞模样。
她也来笑沈清棠,“总是说我!说说你吧,你和那程颂是个什么情况?”
程颂这些时日的殷勤,姜思看在眼里,不免笑,“你们可是好事将近,何时能喝你们的喜酒?”
“别胡说。”沈清棠搁了手里的香囊,恼得来捂她的嘴,“没有的事!”
程颂虽有这个心,却从未明言过。
她也疑虑,或许他不过只是承了衙门的嘱托来照看自己。
不免交代姜思,“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别说出去。若是人家心里从未这般想过,可怎么好?以后弄得见面都生分了。”
没有父母亲人,她对旁的感情便尤为看重。
沈清棠的顾虑,姜思当真不能理解,“就程颂那个憨样,有什么心思都写脸上了,整个陵川城现在谁不知道他的心思。”
“还从未想过?这个话,怕是街西土地庙里吃供奉的小黄都不能相信。”
小黄是只狗。
话虽如此,但程颂没开过口,沈清棠总是不确信的。
也怕自己当真想错,耽搁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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