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怕是会受百姓非议。”
他既不想做挑起两国战事的罪人,又想名正言顺起战事,那便只剩下一个法子。
“陛下,送昭和公主和亲的队伍,想是这几日该到陈国宫中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有些意味深长,却也只点到即止。
裴琮之抬眸,看天子若有所思的脸,起身,抬手一揖,“陛下,臣告退。”
只消在天子的心里种进一颗种子,他的欲望贪念,自然会助长滋养它,长成一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嫡亲的妹妹有什么要紧。
既是舍得远嫁和亲,那以她的性命来促成大梁侵吞陈国,扩大版图的野心也不足为奇。
若是大梁公主意外死在了陈国境地。
这梁国天子痛失亲妹,出兵讨伐,实在是名正言顺又顺理成章的事,任是谁也不能非议。
他是如此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啊!
此前答应她的话——要让那些害过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一直记在心里,苦心筹谋到今日,终成定局。
出了勤政殿,裴子萋在外面等着他。
她如今已是贵妃,自是雍容华贵,端庄优雅,和从前那个在闺中吵闹的小丫头浑然不同。身边也是数不清的内侍宫人跟着,众星拱月一般。
她上前来,低声唤裴琮之,“大哥哥。”
她有话与他说,去四下无人处。
“皇后有孕了。”裴子萋低着眸,眉眼里都是愁,“若是她生下了嫡子,我们阿晟就再没有机会了。”
阿晟是她所生皇子的名。
没有母亲不想为自己的孩子筹谋。
何况她是贵妃,筹谋的是多少人惦记的太子之位。
裴琮之平静看她,“那娘娘以为臣该如何?”
“哥哥帮帮我。”
裴子萋实在心急,同幼时一般,暗暗去扯他的衣袖,“哥哥帮我,便也是帮自己。哥哥可是阿晟的亲舅舅啊!”
她想让裴琮之助她弄掉皇后腹里的孩子。
曾经闺中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说起这要人性命的恶毒之语来竟是这般自然,轻飘飘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