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让你去自有你去的道理。”
沈清棠不耐烦的微微蹙眉,“你轻功好,又有马,一来一回跑得快。我让蒹葭去,入夜我怕是都吃不上。再说了,这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不是有蒹葭和白露陪着我嘛!”
说着,她又要生呕。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用帕掩着唇,眉眼里都是怒气,再没好气催他,“还不快去!是不是要看我生生吐死才满意?”
她自怀孕后,脾气格外差,极暴躁易怒。
砚书也是知道她有身孕的。
裴琮之先前特意交代过,凡事依着她,以她为先。
他实在万般无奈,只能依沈清棠吩咐驾马回城去给她买那劳什玉菩斋的糖漬果子。
这来回功夫,并不亚于蒹葭回城去寻大夫。
正是天时地利人和。
沈清棠只待林云霜一出厢房,就偷偷跑了出去。
径山临水,下山就有河岸,河岸边有小舟停留。
等到裴琮之得了消息赶过来,她已坐上了船,河水浩渺,飘飘然不知往何处去。
径山寺的厢房里气氛沉滞。
裴琮之眉眼冷凝如霜,看林云霜胆怯递过来的书信。
沈清棠倒是坦然,将一切原委都付诸笔墨之上。
原来从没有什么身怀有孕。
在他换了避子药的初始,她便觉察出来了,不动声色,顺水推舟的按着他所料想的走下去。
那些夜里的隐忍哭泣,犹豫迟疑,也通通都是假的,是她费尽心思演来给他看的。
为着,只不过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她便会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
自然也没有方才所谓的流血落胎。
那些血,是她找医馆的大夫要的牛血包,偷偷藏在裙里。只消暗暗用力,血包便能挤破,造出流血落胎的这一假象来。
苦心孤诣筹谋这许久,孜孜以求的,不过是为着再一次逃离他的身边。
信的最后道:“哥哥总说一切从头开始。”
“那哥哥便当,那年承平侯府门口,哥哥从未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