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裙,蹑手蹑脚下榻来。
床边搁着个金丝楠木的矮柜,打开来,里头有个细白的瓷瓶。
瓷瓶里的便是裴琮之日常服的避子药。
她倒出一粒,是寻常的乌黑小药丸,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又凑进鼻细嗅了嗅,有一股清苦的药香。
看着是与他从前服用的毫无二致。
她落了心,去镜台上取了个荷包,将这一粒药丸放了进去。余下的仍旧放进矮柜里。
翌日,待裴琮之出门。
沈清棠便拿了那荷包去书房。
她记得书房的抽屉里也搁着一瓶避子药,自打那日叫慕容值打断,她再不肯在书房依他胡来。
算下来,那避子药有数月未用了。
她循着记忆打开抽屉,找到了那瓶避子药。取出一粒来,和自己荷包里的搁在一处,细细分辨。
果然是不同的。
看着大致一样,但无论是颜色,气味都是大不一样的。
他换了药。
这便能解释,自己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怀了身孕?
他想用一个孩子,来束缚住自己。
沈清棠想明白这一点,心里像是唰的猛然破了个大口子,有一只搅动风云的手从里头伸出来,死死拉着她,要沉沉往下坠去,万劫不复。
不可以。
裴煜和江婉的先例赫然在前,她此时怀上他的孩子,只能是又一桩纠葛不休的孽缘。
林云霜隔几日再来。
沈清棠面上颇有些赧然,偷偷对她道:“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医馆,那个大夫医术甚好,尤擅千金科。我正好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想要再去看看。林姑娘可愿陪我一同去?”
林云霜自然是应允。
等到了医馆,大夫仍旧单独领沈清棠去内室。
她先拿出荷包里的两个药丸给大夫瞧,“劳您帮我看看,这两个,分别是什么药?”
大夫接过,闻了闻,再抿下一点入口细尝。
“这里头有墓荆子,旋覆花,升麻,桑白皮……”(这个药方是我瞎编的,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