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地上凌乱的衣裳捡起,要收拾折腾得乱糟糟的床榻,要去净室准备热水沐浴。一切收拾妥当,又垂眉顺眼退出去,不敢看。
裴琮之抱着她去净室,一起沐浴。
沈清棠手脚都软了,眉眼也万分疲倦,闭着眼歇息,任由他伺候。
好在他也知道分寸,没有再闹她。
沐浴后又抱着她回榻上睡。
跟世间的很多寻常夫妻一样,交枕而眠。
只是半夜,沈清棠便睁开眼,方还懒散疲倦的眼里清清明明。
郎君深深睡熟,是温润如月的眉眼,萧萧君子一般的好样貌。只揽着她腰际的手半点没有松懈。
你看,他有多害怕她离开。
便是在睡梦里都这般强势,她微一动,那揽在腰际的手便愈发收紧。
不能逃。
要永永远远陪在他身边。
他执念深重。
她被迫屈服。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七月上秋,白露降。
裴子萋临盆之期将近。
她头次生产,身边又没个亲近的长辈陪着,心里难免有些害怕,连带着脸色也总是寂寂然。
储君也是怜惜,温柔将她揽进怀,问道:“要不,让你从前在闺中的姐妹过来陪陪你?”
“可以吗?”裴子萋眸光雀跃,又像是想起什么,很快沉寂下去,“还是不要了,若是让太子妃姐姐知道,该说我生事了。”
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不管面上如何平静,私底下总是不对付的。
“无妨。太子妃那里孤去说,你安心养胎便是。”
这便是定了。
翌日便有宫人来承平侯府请沈清棠。
裴琮之来问她意思,又道:“妹妹若是不想去,我便想法子回绝了去。”
沈清棠自是想去的。
她和裴子萋一同长大,如今能在一处说会儿话的,也只有她。
白日天明便进宫去,日落到了宫禁时辰才出宫。
两个自幼一同长大的姊妹在一处,是说不完的话。回想起从前在闺中的日子,也时有唏嘘。
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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