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飘,“或许因为我和哥哥是一样的人吧。”
一样的坏,一样的睚眦必报,算计人心,也是一样的偏执。
他非要囚,她便越想挣脱。
挣脱不得,那就如他所言,永远的折磨下去……
这一夜,注定又不会消停。
夜里叫了几次水,是蒹葭和白露进来伺候。
姑娘眉眼是红的,脸色却是苍白,身子也是软弱无力的。
颤巍巍扶去沐浴,褪下贴身的亵衣,两个人眼里皆是讶异,不敢惊呼,轻轻搀着她入水。
待洗净,又将她从水中扶起,送回床榻。
熄灯吹烛,他再度欺身而下。
她疼得受不住,挣着身子往后躲,蹙眉斥他,“你够了!这还在孝期,你难不成真要弄个孩子出来,毁了你这内阁大人的声名吗?”
百日为孝,在此期间,都是得清心寡欲的。
这要是闹出了个孩子,轻则叫万夫所指,重则丢官弃爵也不为过。
大梁最重孝道。
他身为朝堂之人,如何不知。
冷冷一笑,将她拽回身下,幽深的眸逼近她,“那不正好,如了妹妹的意了。”
她是最盼望看他从高台跌下的人。
粉身碎骨,怕是才能消解她心中之恨。
“是啊!”
沈清棠顺着他的话,轻声呢喃,“我巴不得哥哥从此跌下,陷进万丈深渊,再不得翻身。”
她眼里空洞洞的,裴琮之看着她,眸色复杂。
许久才问,“妹妹当真如此恨我?”
“我当然恨哥哥。”
她直视他的眸,清点他做下来的罪,“哥哥毁我姻缘,夺我清白,不顾我意愿,强取豪夺。更是将我丢在牢狱里,受尽耻辱。”
或许从前,她还顾忌他当年带她进府的情谊。
可是经历这么多,那些情谊早就随着两人的剑拔弩张渐渐烟消云散了。
她现在,实是恨透了他。
她看过来的眼很冰冷很熟悉。
多少年前,无沁斋里,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看着他的父亲,歇斯底里的嘶吼,“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恨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