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江婉和无生的私情,再多一个孩子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不免问,“你将这个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捅了出去?”
“你不会的。”
江婉肯定道:“你和她自小一同长大,最是要好。便是为着她,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死守这个秘密。”
沈清棠又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该让它尘封在土里。
“我要走了。”
江婉看了眼庭院中即将枯死的女贞子树,语气怅惘,“在这上京城里,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裴琮之未必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有多少感情,若是想他往后能给裴子萋倚仗,让她得以在东宫安安稳稳度日,只能从沈清棠这里入手,叫她惦记着从前的姊妹情意。
“我知道你怨我害了你。可是她却从不曾对不住你。你走这些时日,她每来看我,也总是记挂着你。”
沈清棠听了,淡淡一笑,“伯母这算盘打得当真是好,一面将我毫不留情出卖了去,一面还妄想着借我的手来护自己的女儿。”
她当然不会应允。
在江婉面前起身冷冷离开,却还是在裴子萋这里软了心肠,拿了帕子帮她拭泪,“姐姐别难过,伯母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这不过是诓骗裴子萋的话。
江婉已经离开了承平侯府。
就在沈清棠与她相见的当夜,她乔装打扮,自侯府角门悄悄上了出城的马车。
除了裴琮之和沈清棠,谁也不知道她离去。
那无沁斋里,每日仍有数不尽的汤药送进去,赵嬷嬷也在府里众人面前做尽了以泪洗面的模样。
传到外头去,上京城里皆知,承平侯府的主母命不久矣。
半月后,顺其自然传出了丧讯。
府里如今再没了长辈,这丧事只能由沈清棠操持。大家也才算见到了这传说中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侯府大少夫人。
她跟在裴琮之身边,素衣白花,温婉含蓄的模样,向每一个来吊唁的人鞠躬见礼,做尽了为人儿媳应尽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