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琮之晨起,沈清棠还蒙着锦被翻身朝里睡,只给个冰冷冷的背给他看,半点不留情面。
丫鬟们伺候裴琮之穿衣洗漱,也担忧得紧,生怕这两人一个不对付,牵连到了自己。
好在裴琮之并不放在心上,收拾妥当,进去里间唤她起身。
“今日我休沐,带你去宫里见见子萋。你走这么些时日,她总惦记着你,知道你回来了,定要见你一面。”
裴子萋现在贵为太子良娣,轻易不得出宫门。
只能沈清棠进宫去见她。
他说这话便知晓她是没睡,不过只是装睡躲着自己。
她是当真没睡,听了这话,闭着眼躺了片刻,终是掀开锦被,从榻上温吞起来。
马上便有丫鬟过来扶她去洗漱梳妆,描眉施粉,满头乌发尽数盘起,是不同于未出阁女子的装扮。
不管两人闹得如何僵,她如今已是裴琮之的妻,这事不可更改。
沈清棠梳妆的时候,裴琮之就安静立在窗边等她,温润的眉眼浸在巍巍日光里,沉静如水。
收拾齐整,再去外间用早膳。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气氛凝滞的,连伺候的丫鬟都提着心,万不敢呼吸重了。
最后出门去。
即是夫妻,自当同乘一辆马车。
车厢里逼仄,沈清棠也能隔他隔得远远的,自顾自撩帘看外面喧闹。
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划清界限。
这样不痛不痒的耍小性子,裴琮之只由她去,总归人是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再翻不出天去。
到了东宫,一见着沈清棠,裴子萋的泪就落了下来,“我的天爷,这些日子,妹妹你到哪里去了?险些叫我担心死。”
裴琮之留她们姐妹说闺房话,自觉去外间喝茶。
沈清棠知晓这个姐姐是真心为着自己好,笑着宽慰她,“我没事,不过出去转了一圈,让姐姐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她又看裴子萋高高隆起的腹,有些惊讶,“姐姐这是何时的事?”
裴子萋本来执帕拭着泪,听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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