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过世,他即时便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是再不敢瞎折腾了。
裴琮之交代什么,他也都老实听着,就连此番沈清棠逃婚一事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半点不曾泄露出去。
就连裴绫来问,也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叫裴绫气得够呛,又当真是拿自己这个亲弟弟无可奈何,只好生交代他善待曹辛玉。
“好歹夫妻一场,她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裴景明却不是这样觉得,他的一生,便是叫她同行露一起毁的。
他不害她已是好的,如何还会善待她,平日里见着了,也是非打即骂,总归是没有好脸色。
时日一长,曹辛玉见着他都心生害怕,只顾躲得远远的。
今日却是裴景明主动来寻她。
沈清棠都回来一日了,也没听见动静。
按从前她的性子,该是回来每个院里都走一遭,以示妥帖周全才是。
纵是他曾经对沈清棠心生觊觎,做出那样的蠢事来,可是面上还是不曾撕破脸的。
他也想着,借沈清棠的枕边风吹吹,让她哄得裴琮之分一份厚实的家产给自己,放自己离开另置家宅,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去。
这承平侯府里,如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如今没了裴老夫人护着他,他能生生憋屈死。
他不能出去找沈清棠,便将算计打在了曹辛玉头上。
曹辛玉现在看到他的脸都怕,下意识就想跑,被他一把抓住,“跑什么?又不吃了你。”
他现在的脸色,和想吃了她也没什么两样。
曹辛玉抖抖索索,听他教唆自己偷跑出去,将归崖院里住的人引到这里来同他相见,脑袋立即摇成了拨浪鼓,“不行,我要是出去那人会把我手脚打断的。”
她记得裴琮之沉冷骇人的脸,伺候她的丫鬟也时时叮嘱她,莫要去惹得归崖院的大人生气,不然就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