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
采薇一次收拾镜台时无意将这支珠钗跌在了地上,那钗子里藏着的燕草露了出来。
沈清棠这才知她心机如此深沉,竟然那般久之前就算计上了自己。
后来她将这珠钗收了起来,也没有声张,叫裴琮之知晓。
直到这一次,鸢时出现。
沈清棠知道,她该将这珠钗还给江婉了。
她看江婉强装镇定的神色,轻声问,“伯母不觉得这法子太过狠毒,有损阴鸷吗?”
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女子,在这庭院深深中,要如何苟延存活?
江婉眼眸颤了颤,蠕动着唇低声道:“我的本意不是害你……”
她不过是想要个自己能有所控制的孩子来牵制裴琮之。
她只是想借着这个孩子离开承平侯府。
“可是伯母还是牵连上了我。伯母无奈,我又何其无辜。”
沈清棠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道:“想必伯母也不想您与无生大师的事被旁人知道吧?”
她在赤裸裸地要挟江婉。
若她再敢对自己起歹心,她便将江婉和无生的私情公诸于众。
江婉先是叫她这明晃晃的威胁怔住,而后才回过神来,扯着嘴角轻轻一笑,“我说错了。”
她看着沈清棠,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下一个我,你是另一个他。”
——就连威胁她的手段都一模一样。
沈清棠并不在意,浅浅微笑,“我和江伯母一样,都只是想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罢了。”
她辞了江婉,再回衔雪院去,裴琮之早已在这儿等着她。
郎君端坐镜台前,那妆奁匣子打开来,里头一应首饰俱在,只少了那个宝蓝吐翠的乌金珠钗。
“妹妹这是打哪儿来?”裴琮之问她。
沈清棠方才喂了野猫,挽袖在雕花面盆架前净手,“刚从无沁斋回来。”
她并不瞒他,又故意回首问,“哥哥怎么有空过来?鸢时姑娘伺候哥哥伺候得不满意吗?”
“妹妹瞧见了?”裴琮之撩开珠帘走过来。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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