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侯府里的人赶到此地,连人带马车俱消失得无影无踪,哪里还有姑娘的影子。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裴老夫人忙安排人去户部告与裴琮之知晓。只是回来的人却道:“户部的人说,公子出城去了,不在上京。”
“这可如何是好。”
裴老夫人急得手忙脚乱,裴琮之不在,裴景明昨日挨了一顿打起不来榻,这府里连个能主事的人也没有。
裴子萋也只知在一旁哭,急得直跺脚,“怎么办?清棠妹妹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乌泱泱一团糟乱时,门房匆匆有人来报,“老夫人,燕世子来了。”
燕城来了。
他前些日子去潭洲寻平南王妃,到了那处才知船只并未出事,不过大雪封河,船只只能暂时停靠,无法通行,这才耽搁了下来。
燕城疑惑问,“那母妃因何传讯告知于我有水匪劫掠?”
“什么水匪劫掠?”平南王妃皱了皱眉头,满是不解,“我未曾传过此讯啊!”
竟是平白虚惊一场。
事情仓促,燕城也未来得及细想,日夜兼程先行赶了回来。
他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未曾告知沈清棠一声,如今自然先赶来承平侯府,却不料一进来,就听到沈清棠被劫的消息。
“老夫人莫急,我一定将清棠妹妹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燕城翻身上马,即刻领着一队人匆匆往城门去。
沈清棠还在上京城里。
那群劫匪抓了她,却并未要她性命,而是蒙了她的眼将她带来一处地方关了起来。
她蒙着眼睛,不能视物,却能闻见那袅袅绕绕,久散不去的胭脂粉香,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酒欢笙乐。
沈清棠先前虽未曾见识过,此刻却也明白,她叫人卖到甜水巷的窑子里来了。
甜水巷是什么地方?
她听落月说过,她恨不能用全天下最恐怖的话来形容它。
只是落月到底年纪小,不懂那些淫词艳曲里的意思,也看不明白花娘与恩客间靡靡不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