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法子地来见沈清棠。
时日长了,他的昭昭之心,简直众人皆知。
沈清棠来听禅院请安,裴老夫人也会旁敲侧击地问她,“你觉得,燕城世子这个人,怎么样?”
沈清棠低着眸,乖巧答,“燕城哥哥身份贵重,品行高洁,自然是极好。”
裴老夫人了然。
等沈清棠离开后,她手捻着佛珠,双目微阖,问身边的张嬷嬷,“你瞧着,这桩亲事怎么样?”
“好是好。若是咱们与平南王府定了亲,往后大公子在朝中,就更有裨益了。只是……”
张嬷嬷迟疑道:“这沈姑娘的家世……配咱们的三公子已是勉强。这平南王府家的小世子……”
剩下的话她没说全。
裴老夫人如何不知。
陵川小门小户家出来的姑娘,如何攀得上平南王府这座高枝。
只是到底舍不下这门上好的亲。
“这倒是也无妨。”裴老夫人道:“她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的,就是咱们承平侯府的人。她若是当真有这造化,将她记在江婉名下也不是不行。”
江婉是裴琮之的母亲,这承平侯府的主母。
记在她的名下,沈清棠便算是这承平侯府里嫡出的贵女,与燕城正是门当户对。
一窗之隔旁,姑娘隐着身影,将这些话悄然听进耳里。
然后提着裙,默默离开。
经过园子时遇上来寻她的燕城。
“燕城哥哥。”
她现在已同裴子萋一样唤他“哥哥”,笑容也甜,分外亲切。
燕城三两步走到沈清棠面前,满眼笑意,献宝儿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鸟笼,“清棠妹妹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意儿……”
笼子里是一只极漂亮的暗绿绣眼鸟。
这鸟极难寻,他费了好大劲才找来讨她欢心。
哪知沈清棠一见这鸟脸色就白了,人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这鸟,和那年被裴琮之碾在脚下的那只,一模一样。
阔别已久的恐惧顷刻间朝她涌来,她仿佛叫人扼住了喉咙,面色生白,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