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有前科的丫鬟,谁会相信她空口无凭的话?
更何况沈清棠素来温柔示人,任谁也想不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行露终于想明白这点,脸色愈发惨白如纸,只得苦苦求饶,“不……不要…是我错了,沈姑娘……”
她又尊称她为“沈姑娘”,瑟瑟发抖,几度哆嗦,“您饶了我罢,我再不敢了,求您……”
沈清棠本也只打算吓吓她,闻言便轻飘飘松开了手。
行露失了禁锢,腿软再撑不住,顿时瘫坐在地,又叫好心肠的姑娘细心搀扶了起来。
“地上凉,行露姑娘小心着些。”
她语调轻柔又善意,目光却有意无意掠过行露隆起的腹,“毕竟,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景明哥哥的骨肉。”
等到沈清棠领着采薇施施然离去,行露才从惊惧害怕中回过神来。
湖边的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身冷汗。
自是再不敢招惹沈清棠。
就连远远瞧见她,也只躲着走。
裴景明看她近日甚是消停,觉着奇怪,“你怎么了?往日吵吵囔囔的,怎么突然像换了个性子似的?”
行露正服侍他穿中秋夜宴的衣裳。
“没怎么。”她眉眼落寞,就连语气都黯淡了不少,又问他,“你去宫里,什么时辰才回来?”
“这怎么知道。你不必等我了,入夜你就睡吧。”
裴景明抖了抖宽大衣袖,束好腰带,俯身冲她颊上亲一口,“等我回来,给你带宫里的牛乳菱粉香糕。”
裴景明和裴琮之他们一同入宫。
瞧见了马车里的沈清棠,他有些诧异,“清棠妹妹也在?”
他凑过去,热络同她说话,“妹妹这还是第一次入宫吧?妹妹莫怕,一会儿只管跟着我,我带着妹妹。”
“不必三哥哥带着。”
旁边的裴子萋阴阳怪气接上话,她还记着行露推沈清棠落水一事,“清棠妹妹自有我陪着。三哥哥只要管好院子里的行露,不叫她出来惹是生非就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