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耳后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抹嫣红,微微弯了眸,心情极是愉悦。
裴琮之是特地在此等着她们的。
三日后,宫里要开中秋夜宴,邀群臣及众亲眷。
裴老夫人近年身子不好,裴夫人又深居佛堂,不问世事。他于是来问两个妹妹。
“要去要去。”裴子萋最是爱热闹,自己便定了主意,“我和清棠妹妹都去。”
沈清棠从没进过宫。
她跟裴子萋身份不一样,那是承平侯府嫡出的贵女,自幼便是宫里往来的常客,身份贵重。便是瞧见了储君,唤一声“太子哥哥”也使得。
而她不过是蒙了裴老夫人的恩,寄养在这府里的。
从来深居简出,不敢抛头露面。
往常也有这样的事,她只管寻借口推脱。
只是这一次,她却沉默,任由裴子萋替她应承了下来。
待回了房,采薇忍不住好奇问她,“三日后的中秋夜宴,姑娘也进宫去吗?”
沈清棠黯淡着眉眼,点头。
自然要去。
所谓宫宴,亦是高门贵族的相看宴。
她从前不去,不过因着裴老夫人往日是真心疼她,将她视若己出。
她原以为,裴老夫人会像待裴绫一样待她,精挑细选地为她相看个好夫婿,送她出嫁。
直到这次行露一事,她才幡然醒悟。
什么疼爱,什么怜惜,都不过是假的。
明晃晃的例子在这里。
纵使行露此番真的推了她入水,又能如何。她有腹中孩子做倚仗,不过轻飘飘跪了几个时辰祠堂便安然无事。
在这府里,自己瞧着是个正经小姐,实则连裴景明心尖尖上的丫鬟都不如。
她得为自己谋划。
翌日裴琮之翰林院休沐。
连绵下了许久的雨,正是难得的好日头。
沈清棠过来的时候他院里的丫鬟搬了书房的书籍出去晒。
偌大的庭院里摆满了书,墨香四溢。
她提着裙,小心从那些书籍旁过,远远便瞧见了窗子里坐着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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