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听着身后那“打死鬼子六,为同志们报仇”的沉闷叫喊声,郑耀先苦笑着倚靠在路旁的石柱后面,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喘着粗气,扬起手里的勃朗宁,随意的朝着后面打了几枪,身子便缓缓的向着地上滑了下去…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白寸衫已经被鲜血染透了的郑耀先,袁长安叹了口气,鬼子六啊鬼子六,你不走这一遭不行啊,等下医院那经典的场面我还想亲身体验一回呢…
随后,袁长安吩咐那支从上海就跟着他的小分队,赶紧先去增援在后面埋伏中统的山城游击队,自己则朝着一个小巷弄奔了过去…
叮咛咛…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曾家岩一处公馆的宁静。
“老板,是我。就在刚才,郑耀先遭到红党袭击,身中数枪倒在了百灵街口…是的是的,我在远处都看到了,中统高占龙也派了一队人,估摸着是想来个黄雀在后。我赶过去的时候,亲手击毙了几个红党就先撤到小巷里了,嗯嗯,我看见赵简之带着人赶到了,现在老郑应该已经被送山城医院了…”
…………
就在郑耀先遭遇袭击的时候,朝天门码头,袁农正拎着一只皮箱,一脸萧瑟的等着来接应他离开山城的船只。
袁农是早上接到的上级命令,指示上只有简短的六个字:速回延安述职。袁农知道,这次离渝,自己很难再有机会回来了。
但他不后悔,虽说他擅自调动山城游击队行动有错,可等他回到组织那边,有关疑似风筝早已叛变的推断,他还是要找上级领导反映的。
在袁农踏上岸上搭板的那一刻,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头顶漆黑的夜空,似乎听见了更远处街道上的枪声,也似乎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郑耀先,他伫立了一小会儿,摇了摇头,又似乎释然了些,随后便大步沿着搭板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