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大过年的,可是要留在府城过除夕了?”
姜笙点头,气呼呼道,“谁叫二哥不回家,二哥呢,二哥呢。”
她像只小苍蝇,从东屋飘到西屋,再飘去前院。
作坊的工人都休假了,整个簪花小院空荡荡的,好像除了张启全,一个人都没有。
郑如谦也不在这。
姜笙傻眼了。
难道二哥已经回斜阳县了?他们在路上错过了?那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他还能穿上自己挑的新衣裳吗?
幸好张启全和许默的谈话,拯救了姜笙的胡思乱想。
“你是说,老二他带着姑姑和翠儿婶去安阳县了?”许默眉头轻蹙。
张启全叹气,“是啊,已经走了六七天了,要是顺利的话,明天应该就回来了。”
为了不让二十五两的豆角干折在手里,郑如谦真是拼了。
或许,不止是二十五两的进货。
是他对于未来生意的展望,是对更多金钱,更大的生意蓝图的期许。
但无论如何,对于这种大过年把人家媳妇拉走的行为,许默觉得有必要谴责。
他们一行人在簪花小院里安顿了下来。
房间有限,就挤挤住。
大福字用熬煮的面粉糊贴在大门口,小灯笼挂在两侧,贴花黏在窗户上。
所谓十里不同俗。
安水郡之大,不同的县有不同的风俗,不同的镇有不同的方言,唯独这大过年一定要贴福字和挂灯笼的习俗家家都有,无一例外。
从安水郡赶往安阳县的时候,大家门上尚且光秃秃。
等往回赶了,天地就被大红色充斥。
郑如谦想起来去年兄弟姐妹在破庙过年的时光,又想起来这两年的相依为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他不是为了二十五两银子不回去过年,他是觉得无颜面对兄弟与妹妹。
但这不代表他不想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在斜阳县还好不好,有没有生气,小姜笙肯定气地跟个小蛤蟆一样了吧。
郑如谦一边伤感,一边把驴车停在簪花小院门口。
扶下两个冻到快僵硬的姑姑婶子,他抬手敲门,还不忘思念哥哥弟弟与妹妹。
冷不丁大门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俏脸。
“郑如谦,你还知道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