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了。
“老先生,您既然与我祖父是旧识,能否看在我祖父的面子上通融一二。”
周老先生冷哼一声。
“若不是看在你祖父谢春生的份上,你们今日都进不来我这小院。”
谢恒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想起算命先生说儿子有大才,不可耽误。
他又咬咬牙,躬身道:“学生听闻老先生素来爱酒,今日特备了一些薄酒,还请老先生笑纳。”
周老先生身板倏然坐直,眼睛分明比刚才亮了两分。
“你有好酒?”
谢恒见他神情明显出现了迟疑之色,心中略松了松,吩咐下人将杜康端了上来。
“这是学生特地托人买来的窖藏十年以上的杜康,还请老先生品尝。”
谢恒捧了一坛酒上前,要亲自斟酒。
周老先生抬手制止他,只探头往酒坛子里撇了一眼,随后摆摆手。
饱经风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
“杜康啊,这酒老朽年轻时还算爱喝,现在嘛,觉得味淡了些。”
“唉,还以为有什么新奇的酒呢。”
“也对,这世上美人常见,美酒难寻啊。”
周老先生咕哝着又躺了回去,将书盖回脸上。
“我不收徒儿,你们回去吧。”
谢恒十分失望,却一时没有办法,只得转头示意顾楠离开。
顾楠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向如花使了个眼色。
如花抱着两坛酒过来。
谢恒气急败坏,上前一把扯住顾楠。
“你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周老先生连杜康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她酿的酒?
手乍然被谢恒握住,顾楠觉得很不舒服。
用力挣脱谢恒,不顾他阴沉的脸,顾楠径直上前一步。
揭开密封的油纸,她直接将坛口倾斜。
清洌的酒水喷洒而出,浇进了周老先生面前的泥土里。
伴随着溅起的泥点子,酒香四溢。
谢恒快气疯了,“顾氏!”
周老先生一把扯下脸上的书,倏然坐直了身子,双眼直勾勾看了过来。
谢恒黑着脸怒瞪着顾楠。
“顾氏你疯了,在周老先生面前怎可如此粗鄙无状?你平日的规矩礼仪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向周老先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