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坐着没动,一直将整场戏都听完了,何雉才轻声问,要不要出一下院子,她想去城内看看,买点儿脂粉。
我笑了笑,说好。
一行人离开袁氏阴阳宅。
在开阳城的路上,不少行人打量我们一行四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柳正道,他的高冠实在是太扎眼。
我和何雉,还有遁空的唐装,倒是显得正常不少。
不过,三个先生装束,一个道士行头,怎么都不可能平静下来。
逛了小半个城,何雉的心情显然是极好,她提着不少东西。
遁空小声说了句:“那个纸扎匠,唱的戏曲,是说了袁先生这辈子做的好事儿,袁先生是好,做的事儿也好,可好像,他不像是爹爹咱们一样,遇到了那么多的大事。”
“许爷爷的纸扎,要比那个纸扎匠用的更好,他能不能给爹爹你也编个曲子?”
本来何雉都有几分小女儿的姿态,走路都带着欢悦。
她一下子就僵住不动……
我:“……”
“你纸人许爷爷,不会唱戏。”我解释了一句。
“真的不会吗?爹爹,是不是你没有闲情逸致听过,许爷爷也没时间唱过?”遁空就显得很认真了。
“纸扎术,是你许爷爷传承保命的手段,不能用来唱戏。”我语气慎重不少。
“可那纸扎匠,也是纸扎……”遁空还要开口。
“遁空,那不一样,你许爷爷是长辈,许溟对袁化邵不同。”我神色也变得严厉。
“哦……”遁空低头,他不说话了。
可他刚才的言论,却给了我提醒。
来开阳这段时间,除了和袁化邵进山破坟,对付壬九乾和壬子庚。
其余的日子,已经极为平静。
至少,对比我过往那十几年,已经安稳到极点了。
何雉遁空能学艺,我也能收徒。
他们的毒伤有救,我更不需要再去疲于奔命。
或许,给他们治伤之后,我就应该回到唐镇?和师尊一样,留守在地相庐中?
想到这里,我神色都振奋了不少。
“遁空,回去之后你持笔,书信一封,告诉你二爷爷和许爷爷,我们过段时间,等你和娘病好了,就回唐镇地相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