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呈有过叮嘱,我不能将命数添加其内。
之后的时间,李仓就是握着存票和小黄鱼儿,来回在屋门口踱步。
月光幽幽,我站在堂屋门前,看着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
隐隐约约,我好似还觉得,有个模糊的影子,正站在卧房的门口。
恍惚间,我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爹爹。”我打了个激灵。
凝神看过去,哪儿有什么影子?!
吱呀一声,反倒是屋门开了,廖呈略有疲惫地走了出来。
他整个人走路,都蹒跚了不少。
李仓激动地走上前,又恭敬问询廖呈,怎么样了?
廖呈点了点头,说了句无碍,又道:“惊蛰那天,提早请好稳婆,必定是个男儿。”
李仓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跪倒在地上,砰砰砰又和廖呈磕了头,他跑进了屋内。
我也想跟进去,廖呈抬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
他疲惫的目光扫过我一眼,又说道:“阴阳兄,你做了不少事情,那产妇就不用见了,符我已经落定,不会有意外。”
“这……”我想说话,却觉得喉咙被堵住,说不出来。
廖呈摇摇头,他抬手拉着我手腕,直接朝着院外走去。
从李仓家里出来,廖呈径直朝着我们住处的院子过去。
冷风吹在身上,走了好远,我才平息下来心绪,复杂地说,我刚才好像听到遁空的声音了。
廖呈嗯了一声。
他开口说道:“虽说双魂,实则还是一人,冥冥之中,或许他们还有遇到的契机,我给那孕妇肚子上,还多加了一道符。”
“我回去之后,还会给遁空身上也施加一道。”
“十八年后,此子成人,或是遁空成人,他们已经魂全,但若是谁遭遇不测,符会吸散游离的魂魄。”
停顿片刻,廖呈笑了笑,又道:“阴阳兄,你可以看做,这其实是因祸得福的机缘。”
我心头愕然,眉心也紧皱。
廖呈重重吐了口浊气,又说道:“两魂为一人,一魂亡,另一魂吸,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我们是先生,在意的不是皮囊,你说,这是不是遁空的机遇?”
“周精义害他,却也无形之中给了他我们不可能得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