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条石头很长很长,除了几个水口断开之外,几乎包裹了整个六建水的江心洲。
朱刽低声喊我先上去,想办法固定船只。
我先松手,他和纸人许承受的力道瞬间又大了不少。
跳上江心洲的地面后,我立即拉出来船头的青麻绳,快速的在一处凸起的石块上,将船绑住!
顿时,青麻绳绷直的还嗡鸣了一声。
纸人许和朱刽这才上了岸。
我们三人的胳膊都在颤抖,我情况最好,没有伤到手。
纸人许仅存的手臂,还在滴答滴答的流血,朱刽也好不到哪儿去,灰仙手套都被鲜血浸透。
朱刽脸色阴沉,低声骂道:“那苟驹,最好死在河里,否则让我见了他,我非要将他剥皮不可!”
纸人许沉默片刻才说道:“大难临头之下,他有把握上岸,的确没有必要跟着我们送死,阴阳其实也可以下水,他却没下。”
“阴阳,这种不该做的事情,你做了两次了。”纸人许看向我,语气却冰冷不少。
我身体顿时一僵。
“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更要有取舍,而不是动不动,就要搭上一条性命。”
“穴眼之地外,我即便是落了他们手,其实你也应该走,你走了,必定还有算他们的机会!”
“你学了二十多年捞尸人的手艺,水性之强,天赋之高,这段水不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却要留在船上,跟我们一起耗!”
“你这条命,要比许叔金贵的多,且不说你是地相庐的阴阳先生,你身上背负的还有多少事情?许叔只是一个等死的糟老头子,再说朱刽,他应该也不会……”
纸人许话音到此处,他看向朱刽,眼神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朱刽的的神情和身体则是一直僵着的。
他接上了纸人许的话,冲着我躬身行了礼,哑着声音道:“李先生,朱某之前不晓得你在水里的本事,但若是再有危险,莫要管我,我敬重蒋先生一辈子,不会用这条满是血债的命拖着你。”
“先生有情义,朱某已经晓得了,能来此行,已然是先生情义深重,若是害了先生,我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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