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盯着怀表,额头上汗水一颗一颗地掉。
“五……四……三……”细长的秒针终于转过一圈,纸人许又一次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何鬼婆这才松开腿,放开了纸人许。
狼獒明显不想松开,呜咽了一声,下嘴的力道似乎更狠。
纸人许那条胳膊都在溢血……
“大獒,放开他,没事了。”鬼婆子抬手,一巴掌拍在了狼獒的脑袋上。
狼獒这才不甘地将其松开。
纸人许的小臂上有好几个血洞,胳膊不住地颤抖着。
“许叔……”我艰难地开口喊了一句。
纸人许颤巍巍地站起身,他眼中阴厉,但明显这已然是他自己的情绪了。
“的确是够凶……”纸人许的声音都透着干哑。
我这才晓得,纸人许知道刚才都发生什么了?
我本以为他会将人皮脱下来,却没想到,他另一只手直接从床上抽起来一柄细小的剔骨刀,嗤的一刀,就扎进了婴灵的头顶,当场就开始剥皮!
我哪儿看得下去这一幕。
猛地转过头来。
何鬼婆的身形则是伛偻了不少,他背着五鬼木的棺材,也没多说话,脚步蹒跚地朝着屋外走去。
鼻尖的血腥味缭绕着,不停地钻进鼻翼之中。
我在屋内待不下去了,何雉刚才被踹出去,也不知道安危情况。
强忍着作呕,我快步走出屋子。
这会儿过了大阴之时,不到天黑,也不会再出事。
纸人许动作那么狠,估计也和他被撞祟有关。
三两步,我就走出屋外。
这会儿院内的何雉刚好从地上爬起来,她嘴角有鲜血溢出,正颤巍巍地朝着屋内走来。
我赶忙走到院门口,想去搀扶她。
可院外的情景,却让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院外稍远一些的路面上,有几个身材矮小,穿着布衣,手脚都扎着一圈圈白布的男人,正抬着一个担架,朝着院门处走来。
这些男人或是老,或是中年,最年轻的也超过了四十岁。
无一例外,他们腰间都挂着铜锣和锣棰,每个人都是面色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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