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双眼竟然闭上了,而闭着的眼睑下方,流淌着两道血迹……
凄凉的冷意被山风吹散。
我沉默片刻,开始填土。
不多时,一个坟包便被垒砌起来。
我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后背上汗水更多,甚至和衣服上的污血混合在一起,让我觉得格外的难受。
不过我心头的那股子紧张压抑,也消散了不少。
放下锄头洋铲,我取出来定罗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定罗盘并没有破损的痕迹,其指针看上去也是完好无损。
不过这还是给了我警觉心,下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冒险了……
不但容易损坏定罗盘,更容易丢了命……
此时我忽然发现,手指有些凹凸不平的触碰感。
完全不似定罗盘看上去那么平滑。
鬼使神差的,我翻过去看了一眼。
月光映射下,定罗盘的背面,反射着淡淡的铜芒。
并且我看到了一竖排小字。
这些字都是被纂刻其上,笔迹却各有不同。
有的苍劲,有的潦草,有的规整,有的娟秀……
目光落至最后一行,其上写着:“蒋一泓,第二十五代弟子,持。”
我眼皮狂跳,在蒋一泓往上,则是一至二十四代弟子,每一个姓名也各不相同……
顿时我便清楚了,恐怕每一任地相堪舆的传人,都会在定罗盘上刻字。
蒋一泓并没有让我纂刻下来,恐怕也因为我还没有学全他的衣钵。
深吸一口气,我平复了心跳和呼吸。
重新将定罗盘收起,又低头看了一眼坟堆,我微微躬身,以示对亡者的恭敬。
随后我便与纸人许匆匆朝着山下而去。
苗家村的事儿,远没有解决……
苗光阳老婆被葬,一家三口的凶尸被镇,可还有铜棺中的河娘子,以及躲在暗处,如同毒蛇一般的周孑。
我和纸人许还得万分小心……
只不过,这一天的疲于奔命,始终让我身体到了极限,走了一小段路,我便走不太动了,脚步都蹒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