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镇上的裁缝铺,他让人给我做了几套衣服带上。
语罢,蒋一泓便收回了手,坐到桌案前,垂下头,似是在闭目养神。
刚来的时候,我是想着赶紧学了本事就走。
可这时真的要走了,我却又觉得心头哽咽难言。
我在原地站了良久,蒋一泓还是没睁眼。
此时的他苍老孤单,面前的桌上也只剩下那金算盘。
我抿着唇,极力驱散心中的纠葛和踌躇,转身将墙根处的大黑木箱背起。
迈步往外的同时,我在脑中将蒋一泓对我的所有叮嘱都过了一遍。
推门,我大步走出地相庐。
刚走出去,我的余光便看见墙角位置,蹲坐着一个身材精干壮硕的男人,他满脸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面容疲惫憔悴,原本短寸的头发,因长得过长而变得凌乱不堪。
我脚步一顿,心中惊愕不已,这人不正是苟悬吗?!
苟悬本来神情恍惚,可当他的目光落至我身上时,立刻起身,激动地走到了我面前,双手本能地就来抓我的胳膊。
他的手刚抬起一半,又压了下去。
苟悬眼中血丝更多,最后却死死咬着牙,低下头,他语气艰难的说道:“李先生,家主利欲熏心,苟阜更是小人卑劣,让李先生受屈辱了。”
我眉头紧蹙,苟悬此番模样,却让我隐隐有股怒火在心底翻腾。
不过苟悬四肢健全,没什么伤势,总算是让我松口气。
很明显,在这里等了我一个月的,就是苟悬。
我抬头,看了一眼地相庐的牌匾。
再看苟悬,我便告诉他,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再慢慢告诉我苟家之后发生了什么。
苟悬的神色却变得格外复杂,他摇了摇头,说他不跟我走。
说着,他忽然拉开了胸前的衣服。
我心头一惊,顿觉丝丝凉意窜上身体。
苟悬的胸前,有一个狞恶虬结的伤口,像是用烙铁所烫。
他的神色惨然,低声告诉我说,他将苟阜重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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