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心郁结,与苟黔的目光对视,半晌不语。
苟黔的脸色渐渐阴冷下来,不满地摇了摇头。
我伸手摘下了脖子上的哀公像。
苟悬的神色立时变得更加焦灼。
“苟家主,你弄错了一件事,我来苟家,不是因为晓得这里是捞尸人的聚集地,完全是我师尊蒋先生说,苟家和他有旧,我是替他做事。”
“我本身不知道哀公像代表什么,知道了我就不会接。”
我语气平静下来很多,继续道:“我并不需要苟家的重视,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事情做完了,现在要回唐镇。”
语罢,我将哀公像放置在了地上。
苟黔脸色愈发难看,眉头都蹙了起来。
我没有再正面看苟黔,而是又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苟阜,丝毫没有掩饰对苟阜这种小人的厌恶。
苟黔刚醒来,之前并没有见过我,定然是苟阜在他面前说了不少东西,他才会刚见我就说这番话。
自小到大,我遭受的白眼太多,听过的恶毒话语太多,苟黔这些,几乎波动不了我的情绪。
只是我觉得,诺大一个苟家的家主,不仅听信谗言,态度还如此倨傲,恐怕这也是他身居高位太久,甚至连霍坤民这种乡绅的思维都比不上。
思绪间,我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场间那些捞尸人看向我的目光中,都充斥着蔑视和反感。
后方忽然传来苟阜阴冷的话语声:“不知道是什么人,教出来你这种不懂尊卑的小辈,不敬重苟家,不敬重哀公像,祖师爷即便是不收了你,也要收了他!”
我脸色变了,眼眶陡然发烫,猛地回过头去,死死地盯着苟阜。
苟阜依旧是一脸讽刺,轻蔑地摇摇头道:“九河县的捞尸人,坐井……”
这时,苟黔也是眉头一挑,明显要制止苟阜继续说话。
可还没等苟黔开口,忽然下方的苟悬猛地躬身,狠狠一甩肩头,那几个按着他的捞尸人都是闷哼一声,竟直接被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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