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往上游。
刚才那一脚太重,我的脑袋还是有些迟钝,动作都慢了不少。
也就在这时,上方忽而又来了一道阴影。
我登时警惕无比,但很快就看清楚,这人不正是苟悬么?
他快速地来到我身旁,一把抓住我的肩头,带着我飞速往水面而去。
哗啦一声,我们同时钻出水面。
新鲜的空气,正常的呼吸,总算让我恢复了不少。
这时我才看见,所有的船都已经散开了,不再像是之前船筏的样子。
我快速跟着苟悬一起上了他那艘捞尸船。
苟悬的面色严肃凝重,他打了个手势,顿时那十个捞尸人的船便变了形状,将我们这艘捞尸船包围了起来。
下一刻,众人开始撑船,总共十一艘船,便以这种包围的形式往前划去。
苟悬也在撑船,这期间我们都顾不上说话。
他们一边撑船,一边将卜刀夹在手中,身体微微弓起,眼神锐利地四扫水面。
我抬手扶了扶头顶,疼得“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忽而有个声音说了句:“头一茬见游水都游不动的捞尸人,还得人救,我也不是针对谁,我看能做先生,就没必要再捞尸,不然迟早哪天死在水里头。”
这话说得很风凉,我微眯着眼睛,扭头看去,说话的不正是苟阜么?
他那突起的下巴,尖锐的鹰钩鼻,阴险的冷笑,着实让我打心底生厌。
我看他的时候,他还跺了跺脚。
看似很平常的活动筋骨。
别人不晓得是啥意思,我却清楚得很!
除了这苟阜,还有谁会突然踩我脑袋一下?
若非当时我已经有了些戒备,恐怕现在就丧命在水下了。
其余人也一边撑船,一边用淡漠的眼神看向我,分明是在讽刺我自不量力?
“苟阜,再无礼,等家主醒了,必定责罚你!”苟悬严厉地呵斥道。
这一次苟阜却冷笑着顶回去一句:“领事,我说的是事实,你让我尊敬他是蒋先生的弟子,我尊敬,可要他做头儿,他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