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许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自己的下巴。
我心头登时又是一慌,马上就要开口,让黄七停车。
纸人许眼神微微一动,轻声说道:“不要小看了何家鬼婆子,老鬼婆子看似独身一人,只带了何雉这么个孙女,可鬼婆又叫神婆,他们比捞尸人多,比接阴婆多,几乎十里八乡就会有个鬼婆子,并且鬼婆子一脉相传,更夫还能随便找徒弟。”
“鬼婆子不是护短,下一代血脉就是他们的命根,谁敢动,都是不死不休。”
“何家的老鬼婆子年纪也不小了,还养了一头好几十年的狼獒,更夫去,也要做好共赴黄泉的准备,他也没那么蠢。”
纸人许这番话,让我面色再变,心头更是惴惴不安。
看似他说更夫对付谁都不好对付,可那也只是因为更夫太老,动手容易一起死。
可那也是建立在更夫怕死的前提下。
若是他不怕死,找不到我,也要找个人报仇呢?
是霍家先出事,还是何雉那边先出问题?
我正想就这件事情和纸人许争论。
可还没等我开口,纸人许像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他淡笑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道:“或许他是看准了霍家他去不了,何家村也不能去,想在你这里捡漏呢?又发现我跟着你,自己灰溜溜再去觅个徒弟?”
我一愣,纸人许这话,的确不无道理。
天色越发阴沉了,甚至从车窗吹进来冷风,呜咽的风声就像是悲哭。
纸人许垂下头,似是继续养神。
低语声也同时响起:“老鬼婆子手段比你想得深,死了苗光阳都没死他,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吧。”
这句话罢了,纸人许便再无声音了。
我沉默,也不再开口说话。
风越来越大,风中还夹杂着一些雨点,车门外头传来了黄七急促的说话声,让我关一下窗户,马上要下大雨,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到前头的盖县落脚,休息一晚上再出发。
我思绪被这声音牵回,我伸手去关了车窗。
再次摸出来仿制罗盘,我怔怔地发呆。
不多时,轰隆的闷雷响起,外头传来了哗啦哗啦的雨声,还有雨点落在车厢顶上的噼啪声。
这场雨,来得比想象中的大,更是比想象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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