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化煞没有那么容易,不是说只要被害,就一定能成鬼祟,或者化煞尸。
充足的怨气,死前的折磨,本身性格的固执,这都缺一不可。
小孩子化煞难,可化煞之后却很凶,便是因为小孩太过偏执,一旦偏执起来,那执念就会深得可怕。
我再看孔庆的眼神,已然变得格外复杂。
这会儿我觉得孔庆没那么可恨了。他的手段的确毒辣,可就他遭遇的事情来说,却让人觉得同情……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而此时,孔庆再一次睁眼。
这会儿他眼神便冷漠了许多,话音之中也丝毫没有情绪可言。
“我没和任何人说找到了治国,也没告诉霍坤民。那毒妇怀了霍坤民的种,霍坤民又忌惮她哥哥手下的人马,我说出来,他还会像是个孙子一样忍着,说不定会想办法让我闭嘴。”
“我用治国的尸体吓他,半夜给他下药,用死人手按在他脖子上,让他晓得什么是恐惧,什么是亏心,等治国头七的时候,我让手底下一个值得信任的兄弟,告诉那毒妇,说是在水边发现了治国。”
“那毒妇果然忍不住,马上就跟着赶了过去,我是硬生生把她淹死在水中的。”
“我听人说过,死在水里头的人,要是死得冤怨不甘,就会一直在水里头站着,叫什么死倒,对吧?”这句话间,孔庆便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还听过,就算是捞尸人,也不敢去那么湍急的水里头捞尸,是不是,李先生。”
孔庆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停顿了片刻,他摇了摇头,似是有一丝讽刺,道:“霍坤民是个懦夫,孬种,我姐跟了他,是上辈子做了孽,他害死姐姐和治国,我本来打算杀了他以后,用他的脑袋去祭我姐姐尸体,现在落在你们两个人手里头,我是不认这命的。”
“我说完了,所以你们放人么?”
何雉的神色依旧冰冷,她忽然又说道:“你是可怜,可你也可恨,放了你,你会放过我和李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