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又是接阴,对于尸体,我本能都有种抵触和畏惧感。
何雉不但不怕,竟然还不动声色地带在身上,这会儿还直接放在床头……
这若是换成我,我绝对合不上眼睛。
离开屋子,我进了另一个房间。
将大黑木箱放在床头内侧,我脱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我把衣服脱下来,拧干了水,晾在椅子上,这才上床钻进被子里。
刚才神经紧绷,我还没什么感觉。
这会儿身上好多地方都在痛,并且还觉得很累,困意也上了头。
裹着被子,暖意上来之后,我便困困顿顿地闭了眼。
我睡得不沉,半梦半醒的。
刚闭眼那会儿还好,没过多久,我就觉得床边有人盯着。
至于我现在对这种感觉很敏锐的原因,也很简单。
在纸人许家里头睡觉,它已经接连两次让纸扎人在我房间了……
那种感觉持续得久了,我就更睡不着,觉得不对劲。
这里是城外的山庄,又不是纸扎铺的后院。
这都被人盯着,那我床边肯定是有人!
我一个激灵,猛地便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头勉强能视物,只不过视线之中,并没有任何人。
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怔了片刻,清醒了更多。
屋子里头已经扫视了一圈儿,的确没人……
我扶了扶额头,又晃了晃脑袋,还是我想错了?我太过紧张?
困意还是很浓郁,我正准备睡下。
却发现身边冰冰凉凉的,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
余光瞟向身侧,噌的一下,我脊梁骨都在蹿凉气儿。
因为在我床侧里头,竟然摆着一身衣服!
那可不是正常衣服,是一套黑漆漆的殓服。
一个圆顶小黑帽儿压在衣服正中央。
我一个激灵就翻身滚下了床,摔在地上,更是冰冷刺痛,我赶紧去抓床头我放下的卜刀,警惕无比地盯着那身殓服……
这简直是见鬼了,我好端端的睡着,身边怎么多了身死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