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的得心应手,他们想知道瞿白在这个地方的动向,那就先要过他阿德这一关。
那一晚,瞿白送出了他给迟夏的荔枝糖,他带她去了酒吧,如愿以偿给她喝了安眠汤,一切美好的让他恍惚。
但阿德知道,迟夏身边那个叫骆寻的警察,从那一刻就怀疑上了瞿白。
阿德有时候也想不通,迟夏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对瞿白到底是天生的亲近,还是她已经窥探出了蛛丝马迹,为什么那么谨慎的人,会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瞿白的安眠汤?
很久后阿德才问迟夏这个问题,迟夏想了想才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去医院处理伤口,他给我最喜欢吃的荔枝糖,我吃着那颗糖的时候,感觉得到他看我的目光。”
阿德问她:“什么目光?”
“他找了我很久的目光。”
迟夏说:“我也在找一个人,他的目光和糖的味道让我恍惚觉得,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阿德想起瞿白做完测试的那一天,他带着满身的伤还想见她一面,他们躲在阴暗处看着迟夏慢悠悠地往后走,瞿白说迟夏是他的药。
后来他又问:“阿德,你有想要为之护佑的人吗?”
他当然有,他想护佑瞿白,想护佑瞿白珍视的一切,迟夏是瞿白的家,可是瞿白,也是阿德的家。
“等你回了家,我去哪里呢?”和瞿白在庄园里种花的时候,阿德没忍住问。
瞿白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看过来:“你怕我丢下你?”
阿德不想伤他的心,但还是老实地嗯了一声。
“真是找了个傻的。”
瞿白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在这之后,他去见迟夏的时候都会带上阿德。
那次他们一起去看格桑,阿德其实有点难过,他们那么高兴,显得那么像一家人,他像个多余的。
我果然是个傻的,他心里想,很难过又不敢表现出来。
直到迟夏朝他招手:“阿德,你愣着干嘛,过来呀。“
阿德受宠若惊。
迟夏拽着他去拍合照,又给他和瞿白拍照,她那么熟稔地指使他们做动作,他在那一刻觉得,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还难过吗?”瞿白摆着滑稽的动作问他:“还觉得你不是这家人吗?”
阿德热了眼睛,他心里空荡荡的地方被填满,仿佛有人小心托举着他内心深处的脆弱和恐惧。
“不觉得了。”他在迟夏的指挥下笑:“是我傻。”
“你就是个傻的。”瞿白笑话他。
那天,迟夏拍了很多照片,瞿白很开心,阿德也开心。
迟夏把那些照片都传给了他,每一张他都喜欢,他把他和瞿白的合照打印出来,放在距离心口最近的口袋。
决定计划提前的那天,他们仨在别墅里见面,心知肚明又无比默契。
过去这么多年,阿德再也没有比那天更开心的时候了。
他被迟夏逼着嘟嘴拍照的时候心想,再也没有比家更好的地方了,要是他们以后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该多好啊。
回去之后,贴近阿德心口的照片,换成了他们三个人的合照。
那张照片里他嘟着嘴,迟夏笑的见牙不见眼,瞿白笑的脸都是红的。
原来这就是家啊,他们一直追寻的,为之努力的,苦苦坚持着想要到达的终点,是这样的啊。
他们等到了,十年坚持,他们还是走到了他们的家。
和瞿白进手术室的时候,阿德叫了迟夏过来。
“照片。”他说:“照片给我。”
迟夏问:“什么照片?”
阿德说:“衣服里。”
迟夏从他的衣服中找到了他们的合照,阿德偏了偏脑袋:“放这里。”
“等你出来,我给你拍更多的,想拍多少拍多少。”
迟夏把那张照片放在了旁边,阿德一侧头就能看到。
阿德和瞿白一同进了手术室,他一直盯着他们那张合照,直到麻药发挥作用。
最后一刻,阿德心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会面对一个新的世界,他们不用再筹谋,不用再担忧,不用再在夜里望着黑天睡不着。
一家子人,四季三餐,日升月落,赏花钓鱼。
他们回家了,他们的新生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