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招了招手:“坐吧,别站着了。”
黑子依旧站着:“楚金宝。”
“听起来跟我一个姓。”褚永根扯了扯嘴角:“我儿子,他叫褚赐。”
黑子没说话,他从小就没有名字,不知道姓名对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他们那一帮孩子的名字都是随口叫的,看到一颗钉子那就叫钉子,看到一棵白菜那就叫白菜,或者叫什么苍蝇小狗之类的。
更多的时候,人们叫他们小杂种。
他们只是乞讨和偷盗的工具,可以断手断脚,可以伤耳朵坏眼睛,但是不可以有姓名。
楚金宝这三个字,是他估摸着锤子的姓名,自己给自己起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姓楚。
“我……我能看看照片么?”
褚永根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他小时候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他长大了是什么样呢……”
黑子喉头发疼,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专属相册:“都是长大的了,小时候拍不了,管的很严,我们拿不到手机。”
褚永根的胳膊颤抖着,短短的距离对他来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很苦吧,他的孩子,他原本想要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孩子,那些年过的该是什么苦日子啊。
接过手机,只是模糊看了个轮廓,他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悲愤,捂着脸恸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自从见到这个男人,黑子是跪也跪了,哭也哭了,他的眼泪跟随着这个男人砸在地上,他在这样歉疚而又悲哀的情境里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如果这是他的爸爸,该多好。
但他前世大概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吧,给予他生命的人,恰恰是推他进火坑的人。
褚永根的哭声渐渐克制下来,他看着黑了屏幕的手机怔然,抬头看面前的孩子:“有密码吧?”
黑子按了指纹,屏幕又亮了起来,褚永根又低下头,去看照片上他的孩子。
他的眉眼像他妈,脸盘和嘴巴像自己。
那孩子生下来就白,白的叫人爱不释手,人人都说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娃娃,瞧瞧他的皮肤,还是什么他不懂的冷白皮。
他一个粗人哪懂这些,他只希望他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老老实实做人。
他乖乖的长大,他和妻子好好赚钱,往后他想做什么,他们也好帮衬一把。
不求大富大贵,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可照片里的那个孩子,他皮肤黝黑,瘦弱不堪。
“有……有视频……”黑子开口:“他很喜欢拍照,这个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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