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谁知道他只看见了老朱,老朱正摆弄他面前的大白菜,把上头的雪给清理,貌似是怕雪压坏了他的菜。
“陛下,大白菜被雪腌过才更好吃,滋味儿才会甜滋滋的,不必清理的,压不坏的。”
这老朱也是奇葩一朵,皇宫里享福不比什么都好?
跑来种地?
“哦,是吗?咱还不知道!”老朱从菜地里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从菜地里慢悠悠地走出来道。
“到底还是小顾懂得多,不愧是咱大明的肱骨之臣。”
顾晨头皮有些发麻,老朱这种人一旦说好话就说明有算计,对自己说好话就说明在算计自己。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陛下今日叫臣来有何吩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忙着呢,听说洮州叛乱,朱标属意秦王年后去平叛,他琢磨秦王会不会死。
那个作恶多端武力值却很高的家伙,他要不要捞一捞?
你说捞吧,好像对不起那些被他折磨的人。
不捞吧,以后收西域的人才,谁比较合适呢。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老朱背着手,在前头带路:“咱叫你来唠家常,顺便再吃顿热乎的锅子。”
“这天气赏雪景、吃锅子、喝酒谈古论今不是你们文人最爱?今日你就陪咱好好聊聊天儿……”
从前在老朱身边待着,顾晨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
如今他跟在老朱的后面,才发现老朱已经老得很厉害了,头发胡子白干净了,人也变驼背了。
身上就算是有香料味儿遮着,可也能闻得着股老年味儿。
英雄迟暮啊!
对,他觉得老朱虽然残暴了点,但也算位英雄。
他能把胡人从这里赶走,顾晨就觉得他是英雄。
路上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等到了花园坐进围了落地玻璃的亭子里,坐下来喝了口热酒老朱才道。
“听蒋瓛说,你请蓝玉他们,将你家老二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下着大雪没吃的在山里待了四天三夜,水也只能吃雪。
饿得他将冬眠的蛇掏出来,就那样挖个雪坑烧熟了垫肚子,拼着一股劲儿得了操练的头筹。
从山上下来,那小子便得了风寒,三四天才好。
有你这样的严父,顾二郎那孩子必然成器啊。”
他承认他不行,他可舍不得这样对十四五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