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七年,八月,吏部,工部主事张徽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顾晨,不可置信地质问道。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去岳池县?我犯了什么错?”
他京官儿当的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外放也就算了,可他好歹三年无过错,怎么也该给他一个好地儿吧?
可这是什么?岳池知县?
那地方穷得狗都见不到一只,而且还山高坡陡的。
他才不要去那里当知县,死也不要去!!!
那可是整个四川道,最穷的几个下县之一啊,和庄浪半斤八两的岳池县啊,换个县难道不成吗?
这是历练吗?这不纯粹就是贬官吗?
顾晨头也不抬地道:“你不是在自己文章里说,要如范文正公一般,清廉正直,为民着想的好官吗?”
“你不是还说,不要高官厚禄,只愿能为百姓谋取丁点儿福,便万死都在所不惜吗?”
“如今岳池老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去年的雨水也不好,地里庄稼旱得厉害,百姓们吃不饱,他们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啊。”
这个张徽是二十四年的进士,别的大本事没有什么,就是这张嘴皮子能说会道还会编。
浙江金华人,哦,就是在背后造谣,说他给外甥开后门那位八婆,一个六品官儿敢造他的谣?
“天不下雨下官去了有什么用?”张徽觉得他在针对自己,可惜他找不到证据:“难道我去了,老天爷就能下雨了吗?”
天不下雨让朝廷祈雨,让他朝廷赈灾啊。
换知县做什么?
他都要哭出来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他家从小就富裕得很,怎么能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呢?
“你可以帮老百姓种地啊?”顾晨抬头看着他,戏谑地笑道:“你不是还在自己的文章里说,最羡慕陶渊明过的那种神仙日子吗?”
“这不刚好随你的心愿,去感受感受啊,怎么,你不开心吗?”
“你家不是有钱么,你可以把你家的钱拿出来换成米,给老百姓吃啊,你能为老百姓谋的福可多了。”
叫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还要装,那就别怪他针对你了。
“我……”张徽受不了这罪,最后直接将官帽摘了,霸气地往顾晨桌子上一放:“这官儿我不当了!!!”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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