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皇帝不喜太子仁慈,而且太子当太子当的太久了,他定然会不服陛下压着教育。
而逐渐老去的陛下,定然会也嫉妒太子的风华正茂。
如此长久下去,父子离心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常和太子唱反调,一是为了太子若被废不会连累自己,二则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文人风骨。
不屈躬卑膝的讨好储君,便是他詹徽的风骨。
将来太子殿下就算真的登基,顶多就是不愿意用他,为了名声也不会杀了他全家的。
可如今若是扯上谋害储君的罪名,那可就不好说了。
其实他死了倒是无所谓,连累三族如何是好啊?
解缙怒道:“哼,你的亲戚,汤溪知县詹安树,曾经因为收过苏友文的礼,所以对绝杀阁的存在视若未闻。”
“众所周知,谋害顾大人便是为了更好谋害我大明的储君,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年轻的小解昨日收到的举报信,今日便一刻也等不得在朝上发作,貌似有一身用不完的劲儿。
何况因为苏友文和方先生走得近,而方先生因顾大人求情被赦免,这让他们解家也跟着逃过一劫,
所以如今在他心里,顾大人简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谋害的是顾大人么,他谋害是他们解家的救命恩人呐。
老朱挑挑眉,和好大儿对视一眼,觉得冲动的解缙也不是没有用处,起码这时候还是好用的。
“詹安树早与我出了五服。”詹徽气得鼻孔里冒烟,反驳道:“不过同朝为官,偶有联络罢了。”
“他做错的事,凭什么记我头上,我又没有天天盯着他,这般便说我大逆不道,你是否也太牵强了些?”
怪不得满朝人都讨厌解缙,果然是有原因的。
这么大个罪名想也不想往他身上扣,难道就不怕扣帽子失败,自己事后收拾会他么?
这边的解缙满脸正气,发出的声音更是震耳欲聋。
“谋害储君,应当诛九族,如今詹大人已经涉嫌此案自然该严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说罢,解缙直接掀袍跪了下来,对老朱谏言道。
“请陛下为大明计,为储君计,詹大人身居要职,若真牵扯其中而被放过,那便是后患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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