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可他却光着脚和母亲走了四十多里地,期间他就吃了三个窝窝头。
母亲却只喝了几口水,还笑着说自己不饿。
他们问了三家私塾,脚都磨起血泡了才被最后一家先生收下,可这求学的苦只不过仅仅是开始。
因为没钱交束脩的缘故,他需要在启蒙先生家做工?
给他们家劈柴火、挑水、还需要给先生抄书、搬书。
忙到戌时末才有空歇息,晚上就睡在先生家的柴堆里头,寅时初就得爬起来去劈柴火。
做得好并不会受到表扬,做的不好就是一顿嘲讽。
先生的儿子又很跋扈,有时候还会用脚踢他。
师娘还在旁边看着笑,说她儿子力气真大……
他还不能反抗,反抗师娘就不会给他饭吃。
为了讨先生的欢心,他还不敢告状,生怕告状引起先生不快,不收自己了,而让父母亲难过。
十多年寒窗苦读,日日挨不完的饿还有别人的白眼,在中举后,得到岳丈青睐那天戛然而止。
从此平步青云,那些欺负过他的那些人个个讨好的嘴脸,让他憋了十多年的恶气吐了个干净。
所以他拿自己的俸禄,为族里办学,让他们努力读书荣耀赵氏只是其一,更多的是想告诉他们。
他,赵勉,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用篮鸡蛋去求学的穷小子,不是哪个连草鞋都穿不起的赵勉了。
他不仅有能力去回馈乡里,而且从此以后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份,再也没有人能给他脸色看了。
“娘子……”赵勉起身拥住妻子,含泪抚着她那还未显怀的肚子,眼底都是满满的慈爱:“那个人想做什么官?为夫只依你最后一次。”
就最后一次,做完这次,给孩子攒点儿读书钱、老婆本,他发誓他一定好好当个清官儿。
顾家。
顾晨张着手臂,由着婉盈给自己换下一身酒气的衣裳,这才轻声询问道:“赵勉家的老婆,你跟她熟吗?”
历史上这娘们儿可不是好东西,贪欲比赵勉本人还大。
“熟啊,她命可好了。”说起此人,婉盈还有些羡慕:“出嫁不过七年,丈夫便成了正二品的尚书,这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就是她也跟着丈夫熬了那么多年,从庄浪那种苦地方上来的,可有些人就是能一跃冲天。
这是命,你得服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