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问他:“护工还有没有欺负你?”
谷涆长摇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她抓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一罐啤酒三两下就被她喝完了,刚要打开新的一罐,被谷涆长制止。
“别喝那么多,太寒了,对胃不好。”
黎棠放下啤酒,笑着说:“行,听你的,下次喝。”
她说:“你要是无聊了,可以来找我,我就在楼下,在10……”
黎棠摸了摸身上,没有带手机,她说:“忘带手机了,我也不记得我病房号了。还是我来找你吧,如果你不嫌我烦的话。”
“不会。”
我觉得你需要我。
但实际上,是我需要你。
黎棠总是和谁都可以聊到一块儿去,只要她愿意。
谷涆长忽然想起他过去的一位女性朋友,和黎棠一样,在他面前永远有滔滔不绝的话题。
“那你喜欢她吗?”黎棠舔了舔手指头,看着他说道。
谷涆长将双手放在大腿上,掰了一半的橘子,就像是他过去的人生,忽然停滞不前的人生。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微的弧度来,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那个时候,不配喜欢。”
“想爱就勇敢去爱,喜欢就直接说喜欢。人生很短的,不要犹豫。”
黎棠一脸认真,她的警世名言听得谷涆长开怀一笑,他好奇地问:“你看起来也没多大,人生才刚开始,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悟?”
黎棠嘿嘿一笑,没有直面回答。
她一个人吃光了一整只烤鸡,满嘴油光,打了一个饱嗝。
他们聊了很多话题,家庭、子女、婚姻、工作,人生等等。直到谷涆长频频打哈欠时,她才意识到该散场了。
黎棠摸着肚子走回10楼时,凭着模糊的记忆,一间一间病房地找着。
她看着玻璃里的谷雨,正坐在沙发上,双手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不停地打着字,她怯怯地推门进去。
谷雨看了一眼手表,又盯着黎棠看。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
黎棠笑嘻嘻地问:“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谷雨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她。
黎棠说:“我去找朋友聊天了。”
“你哪里来的朋友?”
“就是……”黎棠反问道:“我有朋友很奇怪吗?”
黎棠的双手背在身后,谷雨隐约闻到一股酒味,他伸出手,说:“拿来。”
“什么?”
黎棠将脚步挪到病床上,偷偷将一罐啤酒塞进被窝里。
谷雨起身,轻轻将她拉开,一只手摸进被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来。他责问:“你不止抽烟,你还喝酒?”
黎棠仰着脑袋说:“抽烟怎么了,我喝酒又怎么了?我今天只喝了一罐,我又没有发疯,也没有吐在你身上。”
“你不要命了是吗?”
黎棠坐到病床上,双腿触不到地面,阴沉着脸,生着闷气,她低声说:“我的命又不值钱。”
她忽然变得暗淡,碎碎念着:“反正,再过几年我就要死了,运气好点,还能活个十来年,对我来说,趁现在还清醒,及时行乐比什么都重要。”
话落,她又轻声抱怨着:“你什么都不懂。”
谷雨无言以对,坐在沙发上,那罐啤酒被他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笔记本电脑传出邮件的声音,他靠近查看,双手又放在电脑键盘上,快速地码着字。
黎棠抬眼望他,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因为金钱,她什么都想去尝试。
去旅游,去冒险,去体验,去过不一样的人生。什么都可以,离开禁锢了她26年的夏城,离开一成不变的生活,而不是为了最后多留些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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