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落日,又看着路灯像多米诺牌骨一样接二连三地亮起。
屋里渐渐变得漆黑起来。
谷雨很晚才回到家,一进家门,他打开灯,看到黎棠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她还露出了肚皮。
这下子,更像是一只熟睡中,有安全感的小猫咪了。
谷雨给她的腹部盖上毯子,接着走到卧室换衣服。打开衣柜的瞬间,他发现了“占巢”的迹象,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在衣柜翻了很久,才找到便装。换上衣服后,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块牛排,又拿出青菜和水果。
黎棠听到动静醒来,望着在厨房忙活的谷雨,她伸手到后背抓痒痒,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
毯子掉落在地上,堆成一团。
她走到谷雨身旁,看着锅里的食物。
“还有五分钟就能吃了。”
谷雨又问他:“想喝哪瓶酒?”
黎棠揉了揉眼睛,指着右下角的红酒:“它。”
谷雨将酒拿出来,找来了启瓶器打开,倒在醒酒器中,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高脚杯。
他把火炉熄火,将牛排和青菜装盘,摆放在餐桌上。
又做了一盘水果青菜沙拉。
黎棠不停地打着哈欠,坐在座位上,等着谷雨给她把肉切好。
她悠然好奇地问道:“宇文佳静的单子,是你让她找我的?”
谷雨把盘子推到她的面前,给她递上一把叉子。
“是她的姐姐跟我提起这件事,我说了一嘴。”谷雨又补充了一句:“那天在客卧睡觉的女人,就是她的姐姐,宇文佳宁。”
黎棠低着头吃肉,脑袋里接收到的信息错综复杂,尝试着将一团打结的麻绳缕清关系。
谷雨还想说点什么,黎棠就打断了他:“明天送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黎棠起身,走到客厅的茶几前,拿走记事本,翻了翻:“芦苇区城郊大道400号,卡尔大厦。”
她将记事本推到谷雨面前,指着那一行字说:“这名字很西方,是城堡吗?”
谷雨拿起记事本,看着上面事无巨细的待办事件,说:“这是个废弃大楼,千禧年的时候就停工了。”
“啊?”黎棠将一块肉塞进嘴里,思考了一会说:“难道他想拍工业风的照片?他说自己提供妆造,让我去这里就行。”
谷雨若有所思,突然间,目光定在一行字上,他念了出来:“忽悠谷雨拍照?”
黎棠放下手中的叉子,立马将记事本夺走,双手在他的眼睛前摆动,嘴里念念有词:“忘掉,忘掉,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忘掉,忘掉。”
谷雨的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坏笑:“但我记性很好,忘不掉。”
黎棠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眉眼紧皱:“立马!忘掉!”
谷雨点点头,闭着眼睛,说:“嗯,忘掉了。”
夜色渐深,落地窗外的城市宛如繁星点点的半空。
黎棠拿着相机录影,画面一转,她的镜头对着正在厨房洗盘子的谷雨,她开口问他:“你好,这位先生,请问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可以,你请问。”
“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黎棠满脸通红,轻声打了一个嗝。
她今晚只喝了一杯红酒,就开始发神经来了。
谷雨说:“你的腿太短了,怕是追不到。”
镜头落在黎棠的腿上,她说:“我的腿很长的。”
谷雨洗好盘子,用抹布擦擦厨台,随后朝着黎棠说:“看来你又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清醒着呢。”
黎棠跌跌撞撞,差点将相机扔了出来。
谷雨夺走她的相机,按下开关,随后坐到沙发上,喝下一大口红酒。
黎棠坐在他的跟前,仰望着他,叫了他一声。
“嗯?”
许久,黎棠才开口:“为什么每次看到你,我都很想亲你?”
谷雨错愕,一只大手掌盖在她的脸上,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