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又将手上的易拉罐扔到地上发泄情绪。
桌子底下堆满了易拉罐。
谷雨看了王思礼一眼,又呆呆地望着前方黑暗的海滩,三三两两的人在上面嬉戏,路上的行人来来去去。他深呼吸一口气,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面上,坐到王思礼对面的位置。
王思礼又开了一罐啤酒,和谷雨碰杯。
两人静坐无语,各自喝着酒。片刻后,王思礼把桌面上的几罐啤酒喝完,他才停下来,他说:“你说,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谷雨望着那黑得不见五指的海平面,不远处的轮渡鸣起汽笛声,灯塔发出阵阵微光。他一心两用,一边看着海滩夜景,一边当着王思礼的垃圾桶,听他讲诉心里的苦闷。
王思礼的脖子跟耳朵红通通的,像被烫伤了一样,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饮酒过量过敏红的,还是生气伤到肝脏部位变红的。
“她说我一奔三的大老爷们,还守着这个小岛,守着这个破店,说我不思进取,说看不到我们之间的未来。”
“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多贵的东西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她寄过去了,到头来,她还嫌弃我。说什么不想异地恋了,就甩我?”
“我王思礼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爱谁谁去,我不稀罕了。”
说着说着,王思礼满眼通红,说到愤怒时,咬紧牙关,又唉声叹气地。
海风吹来,屋檐下的那串贝壳风铃,响起一阵悦耳清脆的铃声,谷雨望着它发呆。
王思礼一年到头更换的女朋友,比他一年四季买的新衣服还要勤快,谷雨也不知道他这一次谈论的是哪一个女人。
王思礼的颜值不算低,也没有到一鸣惊人的程度,对于岛上来得匆匆走得匆匆的女游客,他总是可以很自信地把到几位不错的辣妹,交往一段时间后,女生们分手的理由如出一辙。他也不算渣,恋爱期间都有尽到男友该做的责任,专一又深情。
每一次被甩,也会伤心难过。
只是,他可以很迅速地走出来,往往只需要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他又会变回花花公子哥,到处把妹。
谷雨不擅长安慰人,就静静地坐在对面,听王思礼说话,陪他喝酒。
女店员走出来,挑选了几样下酒零食,又拿了几罐啤酒出来,放在桌面上。她把地面上的空罐子一一捡起来,扔到门口的塑料篓子里。
“要不要给你们来点烧烤熟食?”
女店员稚嫩的声音,和她成熟的打扮有些不匹配。她看起来才刚成年,梳着高马尾,穿着紧身上衣,短裙下露出两条细细的腿,好像筷子一样。她不是本土岛民,前不久跟着男友私奔到这里来,便利店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我来我来。”王思礼拿起手机,兴致勃勃地跟谷雨说:“我们整点小烧烤,今晚一定要跟明哥多喝两杯。”
游客陆续走进店内购物,女店员小声地说了句:“别发酒疯吓到游客了,他们可是财神爷啊。”说完,她转身走进店内。
王思礼笑了,拍拍胸脯,自豪地说:“我的财神爷怎么可能会被我吓到。”
谷雨浅笑一声,听出了王思礼的话中话。他仰头喝了口酒,静静地望着路上三五成群的游客。
王思礼打开外卖软件,迅速地点了几样外卖,转瞬间他的悲伤情绪全没了。他清了下嗓子:“咱哥两好久没见了,今晚得多喝两杯,还不知道下回几时能见呢。”
“来日方长。”谷雨的刘海被海风吹得来回摆动,他没有去整理,任由他们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王思礼放下手机,和谷雨干杯,他说:“明哥你可不好见呐,平时那么忙,我现在也只能守着这个小店,完全走不开。”
王思礼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谷雨是在十年前,就在海滨栈道上的那栋白色房子前。那时候,王思礼刚刚退伍,回到岛上后,正值房地产盛行的年份,他便做起了房屋中介,卖的第一套房就是谷雨的单子。
他还记得,那一单,他足足赚了3万块,成了那个月的菜鸟销冠,还额外获得了公司1000块钱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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