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檀蹙眉,直视沈金珠的眼眸,那里头仿佛嵌着深渊,又带着深深的可惜,叫沈金珠的心有些发慌。
[若来日,你不能生呢?对男人来说,子嗣很重要,即便你的夫君很是爱重你,可同子嗣比,你比得过吗?]
[靠男人,无非就是钱权二字,是富贵和尊荣,前者,于你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后者,现下来说,自然是从男人身上获取更容易些。]
现下的社会,并不允许女人掌权,女人的权力尊荣,来自父亲,来自夫君,来自儿子,唯独不是来自她自己。
孟檀深吸一口气,目光像是在看沈金珠,又像是在看许多人,叫沈金珠无端有种被神明俯视的感觉。
[你可以把情爱给男人,尽管把心剖给他看,但绝不要让自己陷进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孰知没有女人能掌权的那一日吗?]
宝珠转述完,与沈金珠双双震惊,她们一直以来奉行的相夫教子观念被孟檀这一番话狠狠撕破。
宝珠想说不对,娘这是教未来的嫂嫂怎么欺骗拿捏大哥,难道不想想他们一家的利益吗?
可是……可是娘说的好有道理,为什么只能男人科举,只能男人做官?
沈姐姐很厉害,若是能科举做官,定是个厉害的管,可是现下沈姐姐却只因为斗赢了沈老爷的一个妾室而沾沾自喜。
而沈老爷呢,一切的源头是他,一切的悲戚也来于他,可沈姐姐不会恨沈老爷,他照样可以在外潇洒快活。
宝珠不能全部理解孟檀的话,心里却种下了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她想像大哥那样,想像娘亲那样。
而沈金珠,心头震撼之余,看着孟檀的眼睛泛红。
她还没嫁过去,作为婆母,这番话真是推心置腹了。
沈金珠心中对孟檀又亲近了几分。
从未有人告诉她这番话,她娘能和她爹起于微末,自然也是有本事的,然而亦是因为子嗣的问题,在沈家刚发达时,替她爹寻了方姨娘,自此安于内宅,日日以泪洗面。
她现下,还能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娘在外做生意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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