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一处小亭子里。
暗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手中执着一本书卷。
瞧着淡然又极具书卷气,自有一股清贵的气息流淌。
沈金珠突然就有些怯了,那人却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放下了书卷,起身回头看她,温和一笑,“我以为小姐不会来。”
“你既相邀,我怎会不来,还是说,你以为我不懂这句诗。”
“小姐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聪慧,也更加懂得变通。”陈长安轻笑一声。
“正常听自然是不懂的……”可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怎会不懂。
驿亭,自是指驿站,这么晚了,陈长安自然不会约她在此处,那么只能代指亭子了。
幽绝堪垂钓,府里离春庭园最近又安静的地方可不就这处小亭子了。
至于时间,就是那句虚明可读书了,什么时候能读,自是睡觉之前,也就是说,陈长安睡觉之前都会在这里等她。
“沈小姐,想必你能猜到在下请你来的原因,小姐很好,堪为良配,若是这桩婚事能成,实是在下高攀了。”
“我家中贫苦,能读到如今,全望老母兄弟,还有族中接济,若是小姐嫁我,三五年内,我并不能让小姐过上好日子,这是其一。”
“其二,小姐嫁入我家,便为长媳,一入家门即能掌家,我娘并不擅此道,也说过不会管,你大可放心掌管,但,我家中兄弟姐妹多,还有三郎及两个妹妹未成家,要操心之事颇多,不小心还会得罪人,也莫要担忧,我会给你作为妻子,作为长媳的尊重。”
“其三,我并不是什么君子。”
闻言,沈金珠一愣,抬起头,正好与陈长安清澈而又含着诸多复杂情绪的眼眸对上。
她看不懂许多,却能看懂一种名为认真的情绪。
陈长安说:“我自认非君子非好人,我自是也看中了沈家的财力与我多有帮助,对小姐也有…好感,但是利益偏多,我不敢说将来有多爱小姐,但我陈长安敢发誓。”
“若小姐嫁与我,他日飞黄腾达,小姐永远会是我的妻,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人,若违此誓,陈氏满族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