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笑了笑,叹息着答道:“另外三宫也都是太乙宫。”
童双露一怔,问:“都是太乙宫?怎么会有四座太乙宫?”
老道人说:“二十年前,太乙宫前代掌门身死,临死之前掌门召来四位大长老,传授太乙金丹经,并让四人立血誓,以二十年为期,谁能炼出真正的太乙神丹,谁就是下一任太乙宫掌门。我便是其中一人。”
童双露明悟,道:“如今二十年之期将至,你们四人又将聚于一起,比拼所炼之丹,争夺太乙宫正统?”
老道人点头道:“正是。”
童双露轻轻踱步,又问:“虽说是斗丹大会,可如何能保证其他人不相互勾结,仗势欺人呢?恕我直言,你们这太乙宫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派,若非居于这无人问津的穷山恶岭,恐怕早已……”
她欲言又止。
老道人道:“姑娘的担心是对的,掌门生前早有考量,请了至交好友白羽真人为此次斗丹大会主持公道。”
童双露问:“大裳国的丹道魁首白羽真人?”
老道人道:“正是。”
童双露道:“那的确无需多虑。”
老道人道:“据说,还有一位名人会来观摩此次大会,也算是另一重保障了。”
“名人?哪位名人?”童双露好奇道。
“此人是位女修,来自三十二宫之一的九妙宫,名声不显,身份却尊贵,只因她是九妙宫陆绮仙子的亲传弟子。”老道人说。
“南裳?”
苏真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他的眼里透着凶光,像有野兽要冲出牢笼。
童双露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态,不禁想:‘他与南裳莫不是有什么恩怨情仇?’
老道人道:“正是南裳仙子。”
童双露盯着苏真,问:“你认得这个南裳?”
苏真已恢复了平静,道:“一面之缘而已。”
————
南裳走入妙莲殿时,提着一盏雪白的宫灯。
她无声向前走去,青玉般的长裙迤过蓝莹莹的地面,像春风拂过湖水。
她低垂玉首,气质端静,提灯时衣袖滑入肘间,鹤颈般的手臂被照得欺霜赛雪。
这温柔的宫灯也照亮了另一个人。
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素衣雪裳,发幕垂地,肌肤清澈如晶,光彩莹然,娇美不可言喻。
妙莲殿是九妙仙宫的正殿。
偌大的宫殿只点了七盏长明灯。
长明灯的尽头是大宫主的宝座,宝座四周罩着铁一样的帷幕,灯光在帷幕上映出五丈高的魁梧身影。
威严的嗓音穿透幕布传出,在雄伟庄严的大殿中回荡:
“本座方才神游八极,倒是没有觉察陆绮殿主来了,不知陆殿主来了多久了?”
跪在地上的白衣女人正是陆绮。
“回禀大宫主,属下已等了一个时辰。”陆绮柔笑道。
“陆殿主虽法力全失,可本座仍未剥夺你的殿主之位,你依旧是九妙宫的首领之一,是西景国的名人。你这般万人敬仰的仙子,本座竟让你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实在不该。”大宫主浑厚的声音透着尖刺之意,像在冷笑。
陆绮毫不介怀,柔声道:“大宫主神游太虚,痴于修炼,属下岂敢叨扰。”
大宫主开怀笑道:“陆绮,本座许多年没见你这样乖了。”
陆绮淡淡一笑,道:“大宫主提携再造之恩,妾身从不敢忘,过往妾身事务繁忙,未能常来给宫主请安,还望大宫主莫要怪罪。”
大宫主毒辣的眼睛透过帷幕,凝视着跪着的绝美女人。
陆绮柔弱乖顺的模样足以挑逗起任何男人的爱怜之欲,他回忆着陆绮过往的冰冷无情,心中涌起残忍与狂傲:
“你这贱人,得势时目空一切,失势后又学会跪下求人了,真是欠抽得很,要不是本座被那女道士……总之,你须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若离了我,你什么也不是!你要再敢对本座不敬,本座半分情面都不会给你再留,定将你这母狗打入尘土,让你连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如!”
大宫主虽贵为一宫之主,却在多年前得罪了泥象山的道士,被削成了人棍,这是公开的秘密。
陆绮得势之时,几乎将他架空,他的愤怒与不满郁积多年,终于得以宣泄。
这三年陆绮常来与他请安,每一次都会被劈头盖脸地羞辱。
同样,无论大宫主骂的多难听,陆绮的仙颜都没有半点波澜,她垂首听着,一双美眸静若深湖。
等到大宫主骂完,她终于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大宫主教训的是,妾身谨记在心。”
大宫主怒气稍消,终于问:“你这次来,为的什么?”
陆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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