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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美丽而危险。不知为何地,让他想起了吕峰那帮人。
那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宫鸿声的邀请,大大长了天元门的面子,李书文的事也就被长老们当作哨兵年轻时不懂事,给轻轻揭过了。可他心里,其实是好奇的,好奇极了,那帮黑哨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不需要绑定向导,也能平稳升级?向导们对此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年轻一点的小向导,如夏春秋,直接就被她师尊禁了足,以免与那帮黑哨有任何接触。他们就保持着这种十二分警戒的姿态,直到将付昱凌一行和那帮哨兵送出了门。
也就是那一次洛玄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看,天元门是如何打开的。
——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
波纹轻轻泛开。
原本只有山石的地方,像是被什么忽然揉碎了的画面,像倒映在镜中的影像,又像是有人撩动了湖水,搅乱了原本的图案,再重新拼合时,形成了另一幅模样——
一个黑洞般的隧道入口。
那个时间段,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洛玄。不记得沈実,不记得他见过聚灵大阵,不记得一切向导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然而一个词,四维,就这么突兀地从脑中跃了出来。
天元,门。
确实是门。
那一刻,他联想到了许多。他联想到了很久以前,洛雨跟他讨论过的,宇宙气泡假说。每一个宇宙,都像是膜上的泡泡。它们膨胀,它们坍缩。它们出现,它们消失。
人在对世界的探索手段相对匮乏的情况下,极容易将许多未解的现象归类于神迹。这其实是一种朴素的哲学解释。这样说来,由于黄河流域发展出了极具自身特色的文明,朴素唯物主义在此影响下解释世界本原时,使用了“五行”“太极”等概念,再接着使用修炼、修行等手段来“实验”。正所谓科研,不就是“观察、假设、证伪”吗?虽然与西方提倡的现代科学形象相去甚远,可按照上述定义,将修真归类为科学的一种,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修真修真,去伪存真。
这可是完完全全扎根于中华文明自己的科学发展呐。
洛玄被自己的偶发奇想逗笑了,他手腕一抖,将鱼线抽回来。手指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试管。
不出他所料,里面什么都没有。
洛玄站起来,站到了那大石头上,再次扬臂一甩,将鱼线另一端的空试管掷入了湖心。他开启了“鹰眼”,即动用了视觉的感官精神力——瞬间看清了,试管在入水出水时,那些翠绿的透明液体,就如光做的丝绸,没有丝毫障碍地穿过了试管的玻璃壁。
——“这三维的碗,可装不了四维的‘水’啊……”
沈実的话,隐约响起。
他撤回感官精神力,太阳穴隐隐作痛。一低头,果不其然,那些藤蔓似的透明绿草已经攀上了大石头,缠上了他的脚踝,就像闻香寻来的幼虫,贪婪地汲取着哨兵的精神力。
洛玄当即一个后跃,跳开几步,几近崖边的位置。他盯着那些草失去了目标,在空中款款摆摆了一会,方依依不舍地缩回了原处。
哨兵小心翼翼地摸回了大石头,爬上去,打开沈実托人转交给他的木箱。按照说明手册,装好管子水泵,插上从实验室顺来的电瓶,调了调,避免噪音过大。
也不知沈実是怎么跟李乐谈的,这里头用来装水的小盒是玉做的,中空密封。触手温润,跟典藏阁用来储存功法的玉简材质近似。待那些栖息在湖边的孟鸟陆续被召唤走,洛玄屏气闭声,将管子那头故技重施,轻而又轻地抛到湖里,人躲到安全的地方按下启动。看着远处浅绿缓慢地顺着水管的管壁移动,在大气压强的作用下,仿佛被不知明的吸力拖拽了上来,而后被困于玉盒之中,逃逸不得。原来如此。哨兵才明白,沈実为什么坚持要造个抽水机。
收集好沈実需要的“湖水”样本,洛玄没敢让这玩意装太满,更没敢抽太久,八分的时候就停了。够不够先不管了,目测应该够了。刚那孟鸟看他的那一眼,看的他心中些微发虚。洛玄将这套抽水装置拾掇拾掇,装回木箱,神不知鬼不觉地连同玉盒内的样本一起,送去了御灵阁的天花板暗格里置着。回去时,夏婉卿还没回来。洛玄通过精神链接感知了下向导目前的距离,觉得还有些时间,便溜达去了后院,再看一看他让夏婉卿代寄给了洛雨的信里究竟都写了什么。
他当然记得,他之前誊稿时,那不过是份寻常的家书。可他更记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一个机会主义者。决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可以向外传递消息的大好机会。
顺着剑鞘上第三朵花的摩尔斯码,洛玄跟着指示,一棵一棵树地摸过去,总算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拼齐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洛玄看着手上的空白信笺,一下笑出了声。
原来他给洛雨写的从来不是什么家书,而是一封密码信。
说起来这些还是由沈実启发的。老院士总是拿英法日三国语言混搭着折腾他,这三种语言洛玄虽然都会,但次数多了也得问问缘由。沈実道:“小伙,看电视剧嘛?以前谍战片,洋鬼子向导要对我方党员读心,总要找个会汉语的协助,读起来也比平时要慢点,你说为嘛呢?”
洛玄:“因为洋人向导听不懂中文?”
沈実笑了:“意识流的形态,包括语言,可绝不仅仅只有语言。”
老院士背着手走了几步,话一咕噜转成了法语:“让我举个例子。就好比你台式机本来用的微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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