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是问的这个,
周围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几人交织的呼吸和风扫庭院的簌簌声。
终于,有一人小声地开口了,“可是老大,你已经是你们家最小的了,做不了大哥。”
薛福蔚,“?”
薛福蔚怒了,“我说的是认认认!谁不知道本少爷家中老小啊!”
他真是被他爷饿昏头了,居然在这儿信这几个脑子长大泡的傻小子说废话。
一见他发火,几人忙七嘴八舌手忙脚乱地哄。
“老大不气不气,小虎子脑子不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对!不就是做大哥吗!我们保证给你出主意!”
待他们说得口干舌燥,薛福蔚圆下巴上的肉肉抖了抖,嘴巴嘟囔两句才勉强消气,“最后一次机会了哈。”
“知道知道。”
“必须的必须的!”
他们就这么商量了许久,直至上课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几人被夫子赶进学堂,薛福蔚路过祁扬身侧,故意将步子跺得啪啪响,还鼻孔朝天重重地哼了一声。
“薛福蔚!”
上首的夫子气得一拍案桌,圆滚滚的一团马上偃旗息鼓,灰溜溜往座位上爬去。
他那傻样让祁扬忍不住扑哧一笑,待收到一个愤恨怒视的眼神才轻咳一声坐好。
别人上课傅锦梨也上课,只他们赤桃阁年龄普遍小,教的都简单。
当然,也不泛那些学问做得好的,就喜欢探讨些晦涩的,听不懂的。
这不,此刻她身边这两个就是。
季楚往日都知道唐衍学识不错,但一直以为只是在赤桃阁内比起来稍显优异罢了。
今日,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父亲周天重修身,秉承以文气养人,方成大才,所以督促他看了许多书,识了许多艺略。
他的文史储备足以让他在一众同龄人中称得上一句神童都不为过,若不是年纪不够,怕是早早就入了群青阁,只待时机一到,便可考入太学。
唐衍倒是超乎他的预料,一个贫家子,居然能与他对答如流,思绪井然。
这让他乍喜的同时也心下发沉,想着自己还是欠缺了许多,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充实己身。
两人同处一阁,此刻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