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赶回京城,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打我手机。”
叶眠微愣,没想到他到了就要走,看得出他是真的忙,她点点头,没说话。
“我走了。”他看着她,温声说。
等了片刻,见她还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他迈开大步走开。
待外面传来引擎声,叶眠才回过神。
小没良心的,见他要走,一句话没有,也不出来送送他。
乔湛北咬咬牙,转过头,看向后车窗。
远远地,依稀可见她纤细伶仃的身影,孤孤单单,站在马路边,他缓缓勾起唇角,又满心的不舍。
十年前,他就是在这座城市的一隅,把她带回了京城,现在,又把她送回来。
也算有始有终。
一个“终”字,扎了他的心。
乔湛北深深呼了一口气,缓解心口的那股刺心的痛。
车身越来越远,她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叶眠咽下眼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分手总要经历一个阵痛期的,过去就好。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
她当天去了许家,带着礼物拜访外婆昔日的良师益友,许墨白的奶奶。
许奶奶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苏绣大师,只是近些年身体不好,老眼昏花,已经不再拿针了。
见到叶眠,老太太像是叶眠昔日的外婆在世,严厉地考她功课。
一个接一个绣法地考她,叶眠以针为笔,以线为墨,在薄如蝉翼的绣布上,刺下图案。
许奶奶戴着老花眼镜,在一旁观摩,末了,用拐杖虚虚打了她一下,故作严厉地说:“看在你没丢祖师爷手艺的份上,我代你外婆原谅你了!以后这一行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叶师傅。”
“许奶奶,我以后一定专心刺绣。”叶眠像个好学生,认真保证。
许奶奶却“噗哧”一声笑了,“我刚那是代你外婆教训你,你个丫头啊,是老天爷赏饭吃,你的手艺和灵性那是天生的,别人学十年二十年甚至半辈子都比不上你!”
“眠丫头,谈男朋友了没有啊?”老太太乐呵呵地问,眼神瞟向了自家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