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扯扯唇角。
“你知道吗,那是我活了二十多年,做过最出格、最大胆的事。”
捧着他的手掌,她从二人初见那天开始,一点点地说起,一直说到昨晚的车祸。
宁惜从来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也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把自己的所有感受都告诉他。
医院外。
太阳落下又升起。
窗外,人们来来回回。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或者就是平常的一天。
可是对于宁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抬起脸,她伸过手掌,轻轻碰碰江律的脸。
“老公,求求你,别再睡了,我真的……好害怕!
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做任何事,江律,老公……我求求你!”
病床上,江律沉睡如初。
窗外。
一直站着没动的江启程,走到廊道尽头的窗边,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脸。
许沉站在原地没动,眼圈却也已经是通红。
几个小时的等待,两人满心希望,换来的却依旧是无用功。
尽管谁也没说什么,但是在心里,希望都已经在一点点地向下沉。
江衡靠在廊道的墙上,隔着窗子,注视着病房上的江律。
眯起眼睛,唇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弯。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不管是病房外的江启程和许沉,还是病房内的宁惜。
等在外面的护士看看时间,拉开门走进来,扶住宁惜的肩膀。
“宁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我不累!”宁惜转过脸,可怜巴巴地看向她,“再给我几分钟,就几分钟,好不好,我求你!就五分钟……三分钟!”
护士叹了口气。
“三分钟。”
宁惜感激地向她点点头,重新向江律转过脸。
“你听到没有,如果你再不醒,他们就要把我赶走了。
我们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江律,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要补给我一场婚礼的,你还说我们下次下雪的时候要一起堆雪人,过年的时候我们要一起看春晚的。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过不会再骗我……”
将脸埋在他的掌心,宁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