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耀眼的黑色巨兽拖拉着华贵的马车在夜幕下疯狂的奔驰。一路上有不少司法部的巡兵希望能够拦截这辆马车,就算皇帝陛下也不能让自己的车驾在首都的大街上这样奔跑,这极易发生翻车的危险。但是巡兵们在看到那些凶神一样的水仙骑士后便改变了主意,骑士们那样子就像是要上战场。
水仙骑士将他们在战场上练就的精湛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紧密的蹄声无不提醒路人赶快走避。骑士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银色的面具,面甲在飞快的移动中映照着路边的点点灯火,一闪而逝的光辉就像从地狱中引来的鬼火,魔鬼一般的骑士手持明晃晃的刀枪席卷过大街小巷。
还在街上走动的人们好奇的盯着骑士和马车消失的方向,“发生什么事了?”每个人心中的疑问都是相同的。
什么事都没发生,只不过亲王殿下的心情非常不好,而水仙骑士在得知小主人漂亮的赢得一场决斗并且宰了对方之后,集体都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听到敌人的死讯更开怀的事了!
奥斯卡直到坐上马车才开始思索刚刚那场斗殴的合理性,少年有些莫名其妙,他连自己杀了什么人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事情绝对不向外表上看的那么简单,现下的都林应该没有人会那样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进行挑衅,那么就是说,有人在挑拨,奥斯卡笑了笑,根本就不用再想这些事情,他宰掉那个家伙似乎只用了几秒钟,相信骄傲的都林人已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
佩内洛普大道的路口,今晚竟然有一队司法部的巡兵在这里设立了哨卡。
水仙骑士紧急勒住战马,这些好久没有撒欢的小家伙愤怒的人立起来,前肢的两腿在空中不断的踢向挡住它们去路的巡兵。
渥萨卡.穆罕目德低低的用家乡话诅咒了一声,他拉下了马车的紧急制动闸。最前排左手边那匹最高大最英俊的雷束尔被彻底的激怒了,它不顾架在后背上的搭木,疯狂的在原地乱踢乱蹦。
“怎么回事?”眼看就要到家了,奥斯卡一把拉开车窗,似乎今天晚上有许多人都打算跟他过不去。
圣骑士卡米尔.雷阿仑从前面绕到马车旁,他刚刚与那些巡兵进行了交涉。
“殿下,一个司法部的侦察队长想跟您谈谈,他说事关一起重大的抢劫案。”
“卡米尔,你疯了?这种事需要向我汇报吗?堂堂水仙骑士的上校团长被司法部的一个巡兵堵在回家的路上,告诉那个什么队长,如果他不让路,我的马车就会把他压成两段。”奥斯卡一抖手,车窗又重重的落了下来。
年轻的上校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不过圣骑士把怒火发泄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巡兵上了。
卡米尔猛的拨出自己的配剑,这声清脆的剑鸣沉重的打击了众人的耳膜。
剑鸣就是命令,水仙骑士几乎同时亮出兵刃,他们在亲王的马车前排成一排,随时展开一场屠杀。
“嘿,那个士官长,说的就是你,不要再往后退了!”卡米尔牵马越过了巡兵用于封锁街道的木栅栏。“听清楚,我家主人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抢劫案,你们要么滚,要么在这儿等你们的司法大臣。”
阿凯力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经他那么一说,那个该死的野小子会恭敬的将他请入马车。看着排成一队手持各种轻重兵器的水仙骑士,这位一直做着好梦的士官长不禁感到喉头发干。
“那么……那么……那么这一定是误会!哈哈……一定是误会!”阿凯力突然露出恭谨的、难看的笑脸,“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木栅撤去让亲王殿下和骑士大人们通过!”
为了增强表演的效果,阿凯力一边大声的叫唤一边踢着那些被水仙骑士吓得屁滚尿流的手下人。
街垒很快就撤下了,两名水仙骑士引领亲王的坐驾先行而过,卡米尔带着剩余的骑士殿后。圣骑士的长剑在入鞘时不小心划破了阿凯力的军帽,本来这位士官长是想上前跟这位大人打个招呼,可经过这么一下,士官长吓得倒在地上疯狂的哆嗦。
马车已经去远,一无所获的巡兵这才七手八角的扶起瘫在地上的士官长。他们各个哭丧着脸,这些老爷兵面对的最多不过是些蟊贼,他们恐怕是第一次面对打算集结冲锋的正规骑兵。有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已经在低声哭泣,阿凯力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那个丢脸的小家伙一脚。
“头!现在怎么办?”
“嘿嘿!不要哭丧着脸,没有证据谁会承认,明天那个小崽子不是要走吗?那两个罪犯肯定在他的车队里面,等咱们从他的车队里把人揪出来……嘿嘿!看他还怎么威风!”这位士官长又抖擞起精神,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亲王厌恶的向后望了望,他对司法部的人从来就没有任何好感,那些家伙就是一群批着合法外衣的狼,有时司法部的老爷兵做的事就连最下贱的罪犯也感到不齿。
东疆总督的官邸此时已变得极为静谧,奥斯卡摈退了那些打算过来服侍他的佣人。少年独自走在在光线暗淡的官邸中。
安东妮.霍曼伯爵夫人的房间亮着灯,门也敞开着。奥斯卡在门边整了整呼吸的频率,然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嘿,小家伙,你来得正好。”显然这位伯爵夫人已经知道亲王的到来。“帮我提着这件行李,当我收拾好我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呵呵,我竟然拿不动!”
“安妮……”奥斯卡有些疑惑,安东妮一身便装,显然她正打算出门。
“不,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为我的任性向你道歉,你是乘马车回来的吗?”
奥斯卡点了点头。
“呵呵,那正好带上我,西利亚夫人和小小姐正在为我担心呢!等咱们到达西贝格堡,我正好赶得及向她们问晚安。”
“安妮!”奥斯卡挡在门边,他需要向安妮解释,尽管他仍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误,但至少早上他不该把安妮一个人留在这里。
“安妮,介意咱们坐下来吗?”奥斯卡牵起安妮的手,可伯爵夫人猛的抽出手退向一边。
“怎么了安妮?”奥斯卡追上一步。
“不,没什么,我考虑过了,这不怪任何人,你说事情已经变了,其实咱们都没有变,变得只是……只是……怎么说呢!从多摩尔加出来,你的道路就已经变了,而关键是,你所走的这条崭新的道路,可以没有我。”
“安妮,我明白自己的心,我知道我确实曾经欺骗过自己,但是安妮,我离不开你,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你知道,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安妮沉默了,她用整整一天才明白小亲王的感受,但是她仍不希望是那样的。
“安妮,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能够抹杀你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愿望和希冀。但是安妮,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审视自己时,我发现我根本就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你的愿望和希冀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得到实现。”
安妮摇头,“我的所有希望全在你身上,你……”
“不!安妮,你从没憧憬过一个美好的家庭?你从没幻想过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不要否认安妮,这是每个女人都考虑过的问题。”
安妮无法否认,因为她是女人,她跟千千万万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
“那么安妮,看看我,我不会是你的丈夫,我也不会与你拥有儿女,抱歉这么说,但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可关键是,咱们互相爱着!安妮,尽管我说出那样残忍的话,但是相信我,我完全是为了你,我觉得你应该去爱上另外一个能给予你一切的人,那样对我、对你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安妮,用心去看看周围,你会发现合适的男人的。而我,相信我安妮,我会始终如一的爱你,尽管我无法给予你任何东西。”
安妮在哭泣,奥斯卡深情的把她拥在怀里。是对还是错?奥斯卡不知道,但他知道安妮会有一个疼她的丈夫,也会有三四个可爱的儿女。至于自己,奥斯卡没想过,他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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