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贵族对皇帝的改革政策一点兴趣都没有,南方的事情令他们非常恐惧,他们在忙着巩固自己的领地;首都贵族圈普遍对皇帝充满畏惧,而其中一些享有清誉的高阶贵族已对皇帝几近威逼恐吓的做法充满愤恨。”
亲王和妹妹在客厅坐了下来,侍女马上为他们端上了热茶和暖炉。
“萨沙,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奥斯卡看着妹妹有些出神。
“为什么这样说?”萨沙有点惊讶。
“首都贵族会愤恨皇帝?”奥斯卡端起茶杯,但他马上又放下了,“不会!绝对不会!至少他们不会将这种愤恨的姿态表现在明面上,他们会在暗地里搞些并不过分的小动作,这样一来,皇帝既知道了这些人的心意,又不会因为这些贵族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而大动干戈。其实……在三世陛下看来,死多少人都是无伤大雅的,只要这些死人不会妨碍他的策略就行了。”
萨沙突然笑了起来,“哥哥,说真的,你越来越……”
“越来越像一个首都贵族了是不是?”奥斯卡打断了妹妹的话,但他并不希望得到妹妹的回答。“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而阿兰元帅对我的提示也非常及时。在首都,我根本无须照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皇帝陛下站在我的身前,公主殿下站在我的身后,相信都林就没人敢跟我过不去。”
亲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乎马上就要下雪了,他打开了窗,让冷空气肆无忌惮的在屋内喧嚣。
“萨沙,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一步远离首都这个充满斗争和血污的地方,等他们争得差不多了,斗得差不多了,死得差不多了!皇帝自然会起用新人,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回归的时刻。相信我,不管首都贵族搞出什么花样,至少在都林,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还都在阿尔法三世的掌握之中!”
萨沙没说话,她只是低垂着头,反复绞着自己的一双小指。
“不过……”奥斯卡突然从窗前转身,“绝对不要以为阿尔法三世会对我放心,他在肯辛特宫安插的密探还不够多吗?他在天鹅山城堡设置的岗哨还不够多吗?他这些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别看他平时摆出一副公狗的嘴脸,但要真正说到权谋和能量,敢于挑战他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咱们就当大学城的生活是一次长途旅行好啦!”
萨沙终于抬起了头,“谢天谢地!我的哥哥,你终于说到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奥斯卡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要确定了自己的寓所,他就可以带着军部和皇帝的命令正式入学。
“不过说到这个……我的小妹妹,你还没决定要选修哪些学问吗?”
“我已经决定了!”萨沙在沙发上向前跳坐了一小下。“政治学和大陆历史!负责这两门课程的教授已经回复了我的申请信,他们允许我以安鲁公爵嫡系子女的身份入学旁听。哥哥,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我也是个大学生了!”
奥斯卡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有妹妹那么高兴,“我说萨沙,大陆历史还说得过去,可政治学……说真的,我可没听说过哪位小姐会修习这门学问!”
“谁说没有?谁说没有?谁说没有?”萨沙的回击坚决有力。“我最最亲爱的奥斯卡哥哥,你知道阿欧卡亚选择了哪门课业吗?说出来准会吓死你的!”
“哪门……哪门课业?”奥斯卡已经有些相信了,他知道阿欧卡亚每每显露能力的时候都会把人吓个不轻,他相信这个怪物一样的女孩确实会选择一门吓死人的专业。
“政治经济学!”萨沙说完之后便退到沙发的另一边,这位小小姐摆好姿势,她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哥哥被吓死的样子。
果然!亲王的脸色已经变了,不过这种变化并是为了阿卡的选修的课业,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孤陋寡闻。
“政治……经济学?”奥斯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政治就是政治,经济就是经济,这政治经济学是什么东西?你确定都林大学有这门课程?”
萨沙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一门兴起不足百年的学问!对了!阿卡的爷爷是你的老师,难道席卡老公爵没教过你吗?”
“你开什么玩笑!”奥斯卡露出一脸的不以为然,“席卡爷爷教我的时候我才多大?他只是教我识字、写字而已。”
“好啦哥哥,你该回去啦!”萨沙已经打算送客了。
“不需要我再为你做点什么吗?”奥斯卡还想与妹妹再呆一会儿。
“那你来帮我收拾行李。”萨沙露出狡黠的笑。
“呃……你知道,肯辛特宫厨房的炉子上还有一锅红烧肉!”亲王竟然为赶快离开这里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还记得费特楠德庄园吗?那是皇帝的顾问、新上任的代理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老公爵的大宅院,它就在坐落在距离都林城不远的郊区。
费特楠德庄园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农场,尽管面积不大,但在夏天你却可以欣赏到难得的田园风光,在秋天你也可以享受到丰收和采摘的乐趣,而到入冬的时候,虽然景致单调了一些,但与四季中其他时节的杂乱无章比起来,冬日的庄园则更能显现主人家的荒废与寂寥。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在附近的孩子们看来,无疑增加了庄园中居住着吸血伯爵这一传闻的可信度。
庄园在11月末便失去了树林和低矮灌木的保护,远远望去,整座农场似乎只有高大的主屋还有一丝生气。篱笆错落交叠,破损严重,它们在树墙后面堪堪围成一圈。马厩和羊舍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只要西北风一吹,木板和铁钉就会发出恐怖的尖叫声。树墙落光了枝叶,主屋在其身后静静的矗立,初冬的暖阳洒在屋角的一个侧面,在迎风的一边,屋宇在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与窗外的萧条比起来,屋内的世界无疑是惬意的。客厅中的沙发上套着厚重的皮裘,精致的茶具在银盘中闪烁着瓷器特有的光泽。背离阳光的墙壁上铺陈着几副精美的油画,再有便是主人的一副肖像,细心的人们会从肖像中看出端倪,那就是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再年轻了。
老卡契夫一直在忙,但鲜少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首都贵族的眼中,如果还有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那么这位老公爵一定要算一个。
“皇后陛下的行动竟然这么迅速!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老人叹息着,不过他马上便恢复了一贯的阴冷面容。“那个侍女你是怎么处理的?”
神色委顿的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您不会想知道的!我把那个小贱人交给了利姆顿,相信他和他那些精力旺盛的手下会好好照顾她的。”
老卡契夫没有吭声,他只是随便点了点头。
“掺在护肤用品中的慢性毒药!”野丽朵兰有气无力的嗤笑起来,“这让我想起了多年前那段著名的公案。”
老人抬起了眼睛,“是发油案吗?”
“没错,”野丽朵兰捏住了鼻子,她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药汤的味道。“没错!发油案!同样是一位怀有皇帝骨肉的小姐,凶手同样是她的侍女,不过致命的毒药掺进了发油。而这次呢?换成护肤品了!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的皇后陛下这么多年来连一点长进都没有!”
老卡契夫不屑的望了女儿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些!皇后没有长进?那我问你,上次那件公案尚且有迹可寻,可这次呢?你知道自己的侍女是如何被收买的吗?你知道皇后是从时候开始对付你的吗?如果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么你有什么资格批评皇后!”
野丽朵兰的眼睛突然放射出从未有过的光芒,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父亲的提问,她只知道仇恨已令她濒临疯狂的边缘。
“我承认!我败了一次,而且败得很惨!”侯爵夫人扯下了挡在脸上的面纱,只见原本美绝人寰的面孔上遍布黑红色的斑疹。“但我不会就此罢休!既然罗琳凯特.卡其阿诺不宣而战,那我也没必要再跟她客气,这个病怏怏的老婆子似乎是在嫌弃日子过得太悠闲了,那么给她制造一点头疼脑热也未为不可。”
老卡契夫厌恶的避开眼光,那些斑疹令他感到恶心。至于女人,在他眼中永远都是一种只能用于传宗接代的低等生物。当然,女人在被利用的时候也是极为便利的,可当她们被嫉妒、仇恨之类的东西所蒙蔽时,那么聪明人都应该选择离她们远点。老人已经很老了,在首都这个地方,他几乎看尽了女人的嘴脸和凶相。
“我的宝贝啊!先放一放,先放一放!你这个样子皇帝陛下不也是见过了吗?他会跟皇后谈谈的。而且,你怎么也应该等到毒素除尽之后再计较这些。”
野丽朵兰不吭声了,她的胸脯正向风匣一般高速的鼓动着,这表明她的怒火一点都未消减。这位侯爵夫人有三样引以为傲的东西,一是自己的相貌,二是自己的聪明才智,三是自己的儿子。而皇后的阴谋,野丽朵兰情不自禁的打了哆嗦,那无疑是世上最歹毒的计策!
医师曾向她描述过中毒的症状,这种慢性毒药会导致面部肌肉大面积溃烂,当毒素入脑,中毒者会出现精神错乱的症候,而到最后更会成为呆傻的白痴!
野丽朵兰将牙齿咬出血了,她仔细的品味着口中的腥甜。如果不是她的皮肤对那种护理品出现过敏症状,那么她的相貌和智慧就会被人夺走,这无疑比杀了她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