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苗楠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
“有些事不说不痛快,可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万抗吞吞吐吐。
“什么事?”
“就我跟你之间的事。”万抗尴尬地笑笑,“到底算是咋回事呢。”
“嗨,你还好意思说。”苗楠道,“我都挽留不住你。”
“我一样也带不走你呀。”万抗坏坏地一笑,“而且,就算你答应跟我走,我也不带,现在我还没那能力照顾你。”
“这话,我应该感动啊。”苗楠笑笑,“一切顺应自然,不强求,命中有时终须有。”
这就是跟苗楠的道别,平淡不失深远。苗楠给了万抗一个象牙坠,万抗说他没东西回赠。苗楠说不用,只要他带着就好。
万抗戴上象牙坠,苗楠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就这样了,实在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也许形式不代表一切。
和施上进他们,兄弟情分是要讲的,万抗让施上进通知宿舍所有的人,还有刘流、陈康远,找个小饭馆坐坐。耳钉男阮放也来了,他说不管通过什么方式接触,觉得万抗是可交朋友的人。这场酒喝得痛快之至,尤其是刘流他们,简直把万抗看成传奇式人物,崇拜得不行,都说一定会抽时间去环洪看望他。万抗是个情义之人,这种情况没有理由不喝多,面子是相互的,万抗感谢来北京后得到的各方面照顾,并邀请他们有机会组团到环洪市找他。
最后,一桌人几乎都趴下,除了施上进,他知道万抗今晚必醉,而万抗一醉,刘流他们肯定也站不起来,总得留个清醒的照顾现场。打车不容易,司机一看一堆醉汉个个皱起眉头,借故拒载。没办法,施上进一个人实在照应不过来,干脆到附近旅馆开了两间房,一个个把他们搀过去,堆了两床,直累得眼冒金星。累归累,心情不错,怎么说也是种手足般感情。施上进点了支烟,坐在电视柜上气喘吁吁地抽起来,烟灰乱弹,他也喝得不少,只是没醉而已。
离别是静悄悄的,万抗没告诉他们具体行程,免得到车站又是一帮人,这种事,人越多就越显得悲戚,送行的只有施上进。
“我觉得你该和钱佳嘉打个招呼,就这么走了,不仁不义。”
“本来也就没啥,还没开始便结束。”万抗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吐出一长串烟气,“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就像没想到今天会是个阴天,阳光明媚多好,那才适合踏上归途。”
“你不是个悲观的人啊,这话说得有点不提神。”施上进道。
“那也不能盲目乐观。”万抗笑笑,“行了,你回吧,假期见,到时包你舒服得摸不着北。”
一听这事,施上进顿时眉开眼笑,颠着肩膀走了。
万抗摇头笑笑,掏出手机,犹豫了半天,发了离开北京之前的最后一条短信:我是个骗子,再见!
美院课堂上,钱佳嘉打开短信,眉头小蹙,随即又笑了,回复道:再见,你这个骗子!
再见,真真假假,也许只是无奈。
年少,怎一个轻轻的狂,不在行动,而是一种态度。!~!